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乔安安叹息一声:“肖同学,你说我追你这么久,你怎么连点反应都不带给我点。”
肖潇忽然说了一句:“不必这么做。”
乔安安啊了一声,完全没有明白肖潇的意思,但肖潇没有继续说,乔安安也懒得问下去。
她穷其一生,也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肖潇从第一眼开始,早已爱上了面前的女孩,情深蒂固,生死无阻。
医生让乔安安去拍一些片子,余笙正准备起身跟随她一起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乔安安朝她摇手:“快接电话吧,你的事务可远比我的事情重要得多。”
哪知余笙看都没看,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淡然地说:“我陪你一起做检查,检查结果还未出来之前,我不会离开。”
结果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余笙耐心地挂断了一次又一次,拉黑一个,就有一个新号码接着打过来。
中病毒了?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余笙的手机由顶尖专家给她设下了保护程序,压根就不会有病毒入侵,而诈骗电话也不对。
最后一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电话接通后,是一个不认识的声音,余笙对这道声音没有半点印象,仔细分辨听取,更觉得这像是一个ai通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这个号码转到自己一个属下那里,让他给自己好好查一下这个号码的由来。
过去找乔安安的时候,医生竟然改了念头,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余小姐,乔小姐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吃多了而已。”
乔安安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笙笙,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嘛。”
余笙却不相信医生的话,她目光直直地盯着医生,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赵医生,你是钱征亲自安排的人,我相信他,可如果结果让我失望的话……我不太确定我会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她在那双眼睛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乔安安突然在一边开口,她声音很轻,可又格外的重,眼睛也没有之前那样明亮,只是认真地看着余笙,声音是那么温和而平常:“笙笙,你真的想知道真相?”
余笙沉默了,她缓缓说道:“安安,如果这个真相对你而言难以诉说,那我便不听了。”
乔安安忽然一笑,握住余笙的手,她的手还是很冰凉:“笙笙,我害怕难以接受真相的……是你们。”
医生在一边询问:“乔小姐……”
“我剩不了多少时间了,再隐瞒下去对我来说真的太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轻声说着。
余笙却忽然感到一阵惶恐,她恐惧着,平生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她害怕,乔安安所言的真相是什么。
“笙笙,你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一字一句,缓慢说着:“是骨癌。”
“我的奶奶,外祖母,也都是因为这种病走的。”她笑了一声:“我以为,我能逃过的……”
余笙从未见过乔安安是这样的状态,这样安静,小心的乔安安,她靠在余笙的肩膀上,乔安安瘦极了,仿佛风一吹,她也会随之消散。
“在我十五岁那年,确诊了骨癌,医生说我的病很复杂,现在的医学根本无法治疗,只能靠药物延续生命,他还说……我其实活不过三年。”她的嘴角勉强牵扯出一个淡笑:
“但我便宜老爹不相信这些,他一直觉得,是山东的医院不好,我是日照的,但在那里生活根本没有多长时间,一直在全国各地的医院游走,最后在十七岁那年,我去了bj,在bj医院接受治疗,便宜老爹也花了极高的代价,让我到你们那所高中读书。”
“可是我觉得,我早晚都是要走的,何必在我身上投资那么多呢。”她的语气很平淡,紧紧地握着余笙的手:
“我一直在逃课,其实大多数都是去医院打点滴,买止痛药,我不愿意接受化疗,你瞧瞧,我多漂亮啊,我可不能到那边,是一个丑丑的光头。”
余笙微笑道:“安安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很漂亮。”
她尽量忍着内心的痛苦,连眼泪,都要强忍在眼角打转,不愿让乔安安看到。
乔安安却阔然一笑,拧了拧余笙的鼻子:“果然,还是笙丫头嘴甜,要哭就哭吧,你乔姐大度,早就听过不少哭声了,再说了,憋在心里的痛苦可不好受。”
“很疼是不是。”余笙缓慢问着乔安安。
她知道,乔安安最怕疼和苦,她讨厌去看中医,被蚊子叮一下,疼痛都能让她难受好久。
“都忍了快十年了,早就习惯了。”乔安安笑哈哈地说:“我现在每一个止痛药的功效我比医生还清楚。”
余笙敏锐地发现,乔安安的长袖无意间向上卷了一点,刚好显露出一块咬痕,那咬痕很重,结的伤痂十分醒目。
乔安安察觉到余笙的目光,慌乱地把衣袖往下拉。
“乔安安。”余笙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