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还期待地说:“看样子,余家祖传的凤佩,要有一个新的主人了。”
家里一直存有着一个习惯,带到家中有人出嫁或是娶妻,都会送予对方一件玉器来祝愿,女孩子还会送上自出生时就埋好的女儿红。
余笙的玉佩是一件和田玉双獾,那时候她还嫌弃不已,猜测未来自己要嫁的人,绝对不会去喜欢一个这么丑的东西。
可余盛自从从英国研学回来后,对于那个女生,就再也没有提过了,反而更加拼命地工作,余笙那时候还在和余沐感叹。
这么多年以来,总算是有人把余盛给降下来了。
眼观现在,邱老爷子摸摸胡子,遗憾地说着:“余盛啊,你瞧瞧你,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肯定被你爷爷给耽误了,没有早早找一个心爱的女孩。”
他又仔细地问余盛:“是不是你一家子太封建了,要去弄什么……家族啥姻?”
余笙默默地想,恐怕家里现如今最封建的,大概只是余盛。
“我并不觉得婚姻能带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等到我完全把余氏打理好,会去考虑一下。”余盛吃着鱼丸青菜汤,淡淡地说着。
邱老爷子却不这么觉得,他摇了摇头:“你还是小了,找一个人相携一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你瞧瞧你邱爷爷,家里老婆子没得早,如今孤苦伶仃地住在这个荒郊野岭,多么无趣。”
余盛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着:“因人而异,现在我还没有真正稳定下来,如果贸然就与旁人缔结婚姻关系,只能彼此伤害。”
她坐在邱老爷子的旁边,而她的身边,则是一直沉默吃东西的宋瑾,他似乎对这些谈话并不感兴趣,他现在也忙了起来,手机在一旁一直响他微皱眉头,直接设置了静音,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发送消息。
还没等一顿饭吃完,宋瑾站起来要走,邱老爷子似乎很疑惑:“现在的时间才刚到晚上七点,就要走吗?”
宋瑾含着歉意回答:“是我自身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解决。”
不知道为什么,余笙总感觉他那双墨眼一直在若有若无地飘向自己,囫囵把饭菜都给吃下去后,拿了张纸巾擦擦嘴:“我也该走了,邱爷爷,再见。”
“别急,”余盛忽然出声:“不如等我吃完,一起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有开车来。”余笙撒了个谎,就向门外疾步走去,月圆花开,盈盈月光萦绕,素纱披面,宛若人间仙境。
余笙来到了邱老爷子的后花园,这个时间那些佣人也已经去吃晚餐了,这里安静幽远,她走了很久,穿过青紫色花圃,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忽然停下:
“抱歉,没有和你去参观那棵桂树。”
一个阴暗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发出一声轻笑,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月光柔而不耀,温和地照在宋瑾的脸上。
那双墨瞳尽显柔意与不舍,他伸手轻抚余笙的头随后忽然把她抱入怀里:“不许你再跑了。”
余笙愣了愣,慢慢伸出手来,揽上宋瑾的腰部,脸深埋在铃兰花香中,风儿温存,眼前这个人,便给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霜。
不过是像朋友一样,相互拥抱,可这份拥抱,迟到了五年,有人曾经说过,分别的时候,总该要给对方一个惦记,要不然等到时间流去,你在他的脑海里,就只有被忘记的份。
余笙深深地相信,宋瑾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可她又总该觉得,五年前自己或许不应该不告而别,宋瑾去退婚也只是他的事情,他以为自己不在乎,那就真的装作不在乎好了。
“余笙,我要走了。”他缓慢开口,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个寒冷彻骨的雪绒花,掉在她心尖,冷掉她半生的确幸。
自己对于宋瑾,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想得到吗?不对,不会这么简单的。
骄傲如她,在这世间上绝不会存在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权力她有,金钱她有,信臣也有,可唯独宋瑾,她想破了法子,都不能改变宋瑾对自己如妹妹般的感情。
如果……她不禁去想,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和宋瑾见过,昨日舞会一场惊鸿即为初见,是否还能倾心?
又是否,能让他高高地看自己一眼?
“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替我照看一下cici,”他轻言细语含着笑意:“它跟你一样能吃,可受不了我爷爷的那些清淡。”
“好啊你,”余笙不乐意地掐他一把:“拿我当奴隶用?”
宋瑾故作认真地摇摇头:“不对,奴隶是存在一定的金钱交易与压榨,我一没付过你工钱,二也没欺负过你,你和奴仆对比,还是差了些。”
余笙冷哼一声,不想和宋瑾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可待到安静下来,四周又是一片寂寥,余笙是最先受不得的,问了他:“你要去哪儿?”
“德国。”宋瑾很实诚地告诉了余笙自己的目的地:“宋家在那边的势力出了一些问题,需要我亲自出场解决,如果不去的话,只会越来越乱,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余笙沉默不语,宋瑾啊,你仔细算一下,我们之间见面时间能有多少?五年内她在美国饱受相思之苦,却又被你冷傲的态度给伤到。
如今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