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还算满意,心里的气都撒得差不多了,得意的拿起盎子,摇了摇拍在桌上。
五六十一点,相当大的点数。
陆浩表情更是得意,偏还要故作惊讶的气人,“呀,今天运气是真的不错。”
晏轻瑶脸色就太好看了,盯着陆屿宵手上的动作。
如果陆屿宵再输,她这次一定要帮忙喝!说什么不能让陆屿宵一个人牺牲。
啪——
骰盎扣在桌上,而后掀开。
双六,满点。
“耶!”晏轻瑶高兴的叫了一声,双手握拳,表情隐隐激动。
难得见她这么兴奋,陆屿宵越发觉得这游戏没白玩,他抬手朝陆浩示意,“三叔?”
“催什么,玩个游戏我难不成还要赖你?”陆浩轻蔑一笑,端起酒杯开始喝。
他看陆屿宵喝的时候,一杯接一杯,姿态优雅,感觉好像很轻松。
轮到他,这一杯杯酒下肚,却连菜都不能就着些,他空空的胃很快感觉到灼烧。
最后一杯酒下肚,陆浩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感觉鼻腔都是白酒辛辣的味道。
坐在他旁边的夏与言被熏的不行,想躲还不敢躲得太明显,只能偷偷掩着鼻子。
“这回你先。”喝完后,陆浩将骰盎推到陆屿宵面前。
陆屿宵从善如流的接了,顺手一摇,往桌上一甩。
掀开后,点数又是双六。
这证明如果陆浩摇的不是满点,就一定输了,而他摇到满点的机率……
“怎么这么巧?”陆浩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伸手拿起骰子,在掌心翻看。
“是有些巧,看来这局我的运气也不错。”陆屿宵脸上挂着惯常虚伪的淡笑,将他炫耀的原话还了他。
陆浩看着他,视线充满探究,“两次都是双六,这或许过于巧合了一些吧?”
“怎么就不能巧合?难不成只有你赢就行,我们点数大就不行?”晏轻瑶插话,“陆总要是不想玩了,不用勉强,你不是也说了?磨磨叽叽的是娘们!”
她用陆浩的原话怼了回去。
陆浩被悖了面子,恶狠狠朝她瞪过去,张嘴就要骂人。
陆屿宵抬了下手,“轻瑶在圈内时日短,不懂事,也不懂应酬,说话直白,三叔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如果三叔不想玩了,就算了,不喝也没什么的。”许意清在旁边插了句话。
陆浩敢骂晏轻瑶,但不敢直白的训许意清,毕竟这是许家的三代单传,许老爷子恨不得天天捧手心上。
陆浩深吸口气,道,“我哪句话说不想玩了?愿赌服输,喝就喝了,只是大侄子下次可别再掷满点,两次的巧合尚算情有可愿,连着三次的巧合就说不过去了。”
“能掷出什么点数,我又哪里能提前预知?三叔真是说笑了。”陆屿宵一哂。
陆浩最不喜便是他这副样子。
父亲死的时候,母亲死的时候,被推上台面争家产的时候,陆屿宵永远是这么一副让人猜不透的表情,对谁都好似亲近敬重,私底下手黑心毒,最他妈不是个东西。
陆浩觉得陆屿宵或许用了什么方法,才掷出满点,只是骰子是服务生拿进来的,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刚也检查过,没有看出问题。
没有证据的指责,就是污蔑,他刚刚豪言壮语那么多,岂不是自己打脸?
陆浩无论如何都不能丢面子,拿起骰子又掷。
二加六八点,比陆屿宵少得多。
陆浩只能喝酒。
第三局,仍是陆屿宵先掷,他这次掷的点数倒不多,只有六点。
陆浩觉得赢面很大,摇晃好半天才落骰,结果掀开一看。
一加二,三点!
陆浩脸都黑了,这怎么可能?陆屿宵多的时候他掷不过,少的时候也掷不过?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他看着陆屿宵。
“三叔这是什么话?”陆屿宵那副无辜的神情简直不能再白莲花,“不过是酒局上的游戏,又不是赌场内动辙上亿的豪赌,三叔觉得,我用得找在这上面出千吗?”
“而且骰子是侍者拿来的,一直在明面上,我不曾放到桌面下,大家都有看到,三叔觉得我有出千的机会吗?”陆屿宵看向杨总和李海,清白需等人证明。
李海哪敢断这种言?他即不敢得罪陆屿宵,也不敢得罪陆浩,只能装傻傻笑。
杨总在圈内地位卓然,倒不逊这个,想了想说,“我确实没见屿宵有什么小动作,陆啊,你怕是想多了。”
“三叔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尽可以砸开骰子检查,我都不会觉得什么的。”陆屿宵茶里茶气的说。
“……”陆浩。
如果他砸了,却没找到问题,那他成什么人了?
左不过一个酒桌上的游戏,传出去外面的人会说他输不起。
陆浩端起酒杯,闭上眼睛灌。
连续喝了十五杯,就算是他酒量过人,也经不住,更何况胃里没食,喝酒本就更易醉。
最后一杯喝完,陆浩只感觉酒气冲鼻,已经有些醉了。
他一手撑着桌面,感觉一阵恶心,是真的恶心,胃里面的酒液翻涌,顶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