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说,有了一些眉目吗?先说来听听!”李林甫倒是沉得住气,吉温这做派,倒也不像随便撂挑子的人。
“从此案之前的种种痕迹来看,只能说皇甫大人跟韦大人,可能牵扯其中。其一......”吉温当即将此案的线索娓娓道来,从皇甫惟明之前的踪迹,两次与韦坚密会的时间点,以及从山洞中发现的铁片,这些线索串起来之后,明显就将矛头指向皇甫惟明。
山洞中的铁片,与元宵节查获的铁甲,从材质跟工艺来看,明显是一个出处。
“吉大人,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断案,还是讲究证据的,铁证如山才好。”李屿不满意,他一心想要的结果,就是将对方全部掀翻,让他父亲的地位稳如泰山。办韦坚跟皇甫惟明这样的大员,没有铁证如山怎么行?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若是能够重新拥立一位太子,形势便大为不同,他父亲这艘船,就会无惧任何风浪。
“慢着!吉大人此言,甚和我心!”李林甫笑了,看吉温越发觉得顺眼了。
拿一个捏造的供状跟外室,想要摆平当朝太子一系,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之前李林甫一直没说什么,那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眼下,吉温提供了另外一条路。
虽然这些线索,不能成为真正的铁证给他们定罪,但是却更加有说服力。只要将这些东西交给陛下,自己再敲敲边鼓,就不信陛下不起疑心。
只要陛下起了疑心,必然要让内卫大动干戈,剩下的,就无需他来动手了,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当然了,既然皇甫惟明他们能给自己下黑手,自己未尝不可,弄点东西给内卫发现,然后交上去,怎么看也比自己直接交上去来得强。
再说了,只要陛下起了疑心,就算内卫没有拿到证据,也可以寻机将二人踢出朝堂,断了太子的臂膀,怎么看都划算。
李屿好像也有点品味出其中的奥妙来了,这个吉温,果然不是寻常之人。
“右相大人谬赞了,下官位卑职微,不过是恪守本心,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罢了。”吉温赶紧起身拱手,此番,他赌对了,李林甫显然对此非常满意。
“听说,你昨日还刮了韦大人一百两?”李林甫笑着问道,对他而言,这些根本不是秘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下官拿他的钱,办他的事,怎么叫刮呢?只是顺带收了点好处,这不,买了一坛好酒,今日带来府上共饮!”该立的牌坊已经立起来了,接下来就得表忠心了。
吉温很清楚,李林甫要用的人,必然是要有能力跟手段的,但是这天下从来不缺这种人,还得表忠心。
“哈哈!好,非常好,屿儿,吩咐下去,准备开席,我要跟吉大人好好喝一杯!”李林甫大乐,这吉温不仅有能力,还颇有几分风趣。
把从韦坚那里刮来的钱,用来买酒孝敬自己,这份心意,很特别啊。
李屿颇有几分嫉妒,他爹极少这般待人的,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也就逢年过节,偶尔能够看见这一面。
相府的晚宴,自然不同凡响,吉温看着这一桌菜,基本都是他不认识的。
“听闻吉大人武艺超群,不妨多吃些!”李屿这会又换了一副姿态,吉温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吉温感觉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要不是顾忌面子,早就抓起筷子开干了。
李林甫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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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也不想,但是眼下有了棘手的事情。”韦坚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这几日他可是始终提心吊胆。
“能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皇甫惟明流露出一丝不解,米氏兄弟的手段,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才是。
“七娘,被他们抓走了,这会已经落到京兆府吉温的手上。”韦坚流露出一丝后悔,若是一开始,就将七娘跟这些事情没有牵扯该多好。
“什么?韦大人,她知晓咱们的秘密?”皇甫惟明怒了,这种大事,怎么可以随意告诉一个外室?
之前去那酒肆,皇甫惟明就颇为不满,风七娘在时,他都直接闭口不言。
“具体的,我也没跟她说。”韦坚面上带着一丝尴尬,当初他还觉得皇甫惟明小题大做,如今才知道对方是对的。
也许是这几年,他过得太顺当了,以至于放松了警惕。
“那就是说,她知道一些事情了?”皇甫惟明深吸一口气,若非对方是韦坚,他恨不得直接一拳砸过去。
这样的一个妇人,落到对方的手上,恐怕很难坚持住不松口。
实际上,无论是韦坚还是皇甫惟明,都小看了风七娘,她愣是咬死了没有松口,逼得李屿只能胡编乱造。
“知道一些,应该不会太多吧。”韦坚语气有些弱,这个祸事,是他引出来的。
“你准备怎么做?”皇甫惟明很郁闷,明明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对方无从下手,没想到韦坚这边还有个明显的漏洞,一下就被对方给抓住了。
“七娘,应该不会吐露那些,但就怕对方凭空捏造。”韦坚带着几分犹豫。
“韦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将咱们俩,还有太子的性命前程,都寄托在这个妇人能够守住秘密?”皇甫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