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白犹豫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有点难堪,想要硬气一下。
可转念一想,自己跟死狗一般,被卸了两条胳膊踩在地上,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当即一口咬下,崩紧了神经。
韦思书的手很稳,这种短刃对他而言,跟玩具没什么两样,先看了一眼李琩背上箭头的造型,再干脆利落下刀,轻易割开皮肉。
剧烈的疼痛,让徐飞白忍不住想要弹跳起来,却被对方的大脚死死踩住,丝毫不得动弹。
这种疼痛,比起箭镞入肉还要厉害得多。
豆大的汗珠滑落,徐飞白感觉自己要晕死过去了。
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张口痛呼,却又死死咬住木棍,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韦思书看着手中犹自滴血的羽箭,不得不感慨李琩的力道,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有如此威力。
箭镞离体的瞬间,徐飞白整个人就轻松了下来,疼痛依旧在,却再不是那么难忍了。
“这手艺,比起大夫还要强上许多,卑职佩服!”武成益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手段当真是利落。受箭伤之后,能不能恢复,这处理伤口的手段就很重要,像韦思书这样的速度,失血要少得多,大抵是无碍的。
“帮忙去寻一截布条来,干净些的。”韦思书从怀里摸出金疮药,再上药包扎一下,这事就算齐活了。
武成益一点头,立刻去旁边的房间里寻来一件干净的衣服递过去。
金疮药撒上,随即包扎好,系上一个蝴蝶结,徐飞白觉得不太好看,但有不敢提意见。
“胳膊先给你接上,如果耍花招,自己清楚后果。”韦思书将徐飞白从地上拎起来,双手一阵摆弄,就将对方的胳膊给接上了。
徐飞白早就被韦思书给整懵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他耍心眼。
韦思书带着徐飞白先行一步,李琩缓缓起身,以大黄作拐,在他的注视下,金银全部搬上马车。
金银重量十足,小路难行,李琩坐在马车之中,武成益在前面牵着缰绳,裴无机跟林代宽护卫左右。
上了官道之后,速度依旧很慢,要给前面的朱建筹,留下足够的探路时间。
李琩牢牢握紧手中的宝弓,虽然现在的他,根本开不了弓,但如此这般,总能定心一些。
所幸,一切顺利,在桃园外将金银全部卸下,再换成同等重量的石料,继续往着长安城的方向行去,最终绕到长安城的另外一个方向再销毁,如此一来,再无痕迹可寻。
韦思书跟徐飞白,瞧见动静立刻过来汇合。
草庐之中,篝火烈烈,李琩躺在软塌上,怎么移动都找不到舒坦的位置。
不知怎么地,脑海中就闪过诗涵的大腿,若是靠在上面,自己应该能够睡着,睡着了,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韦思书盯着羊腿,油脂一滴滴滑落,忙活了大半夜,怎么也得吃饱了再说。
“明天,人就准备好了,回头你派人去我那接收一下,每人先给十两银子安家费,我都给他们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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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思书伸手往朱建筹跟前一放,对方立刻将短刃递过去。
韦思书拿着在衣袖上擦一下,随即往羊腿上削了一块,,味道还不错。
“无机,明天你走一趟,咳!咳!”刚出声,喉咙里的撕裂感,让他不由得咳出声来。
“至于安家费,每人二十两,直接带了过去便是。”大舅哥的面子,必须给足。
韦思书闻言,面色缓和了许多,能给自己面子,那就是极好的。
李琩方才也提议,分一笔银钱给韦思书,虽然他只是出了个力气,但自己一毛不拔,也说不过去。
韦思书却直接拒绝了,分文不取,他要给自己妹妹撑场面,只要自己腰杆子挺直了,以后那偌大的家业,都是外甥的,跑不掉。
至于徐飞白,李琩直接拿出一锭银子丢过去,让他自谋生路,离长安越远越好。
“王爷,眼下小的重伤在身,接下来的时日里,必然风声紧得很,不如容小的在这里修养一阵子。贱命不足挂齿,若是坏了王爷的好事,那就是万死莫赎了。”徐飞白想的很清楚,内卫一下子折了好几个,那勘探司首座陆巡必然是要发飙的,自己眼下有伤在身,很容易着了内卫的道。
在这长安周边,桃园就是躲避内卫的好地方,哪怕对方有所怀疑,却不敢进来搜查。
而且徐飞白留了个心思,既然对方能够收下神出鬼没朱建筹,为何不能收下他千里独行徐飞白?
之前在内卫,光让他干活不给钱,还处处提防,徐飞白自然不感兴趣。
眼下自己叛出内卫,以后连江湖都不能闯荡了,得找个活法,这位王爷待属下还不错的样子,也许是个好东家。反正先想办法留下来避避风头,等观察一阵子,再作具体打算。
“也行,但是说好,你只能在草庐周边活动,不可私自窥探。”李琩点点头,如此倒算是个不错的安排。
“王爷放心,小的非是不识抬举之人,定然谨守本分。”徐飞白打定了主意,先在这里住下去,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本事,一定会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