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必着急离开,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如今夫人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我还不知道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李琩看着对方转身,开口挽留。
上一次离别时,便曾约定,若是有缘再见,便袒露身份,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杨玉约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挣扎,她想要直接离开,所有的痛楚,她一个人背负便是。他们之间的孽缘,只会给彼此带来伤害,可却又挪不动步。
“王爷请随我来!”杨玉约暗道也罢,自己的身份,对方终究是会知道的,早一日晚一日的区别罢了。
李琩紧跟着杨玉约的步伐,在后面欣赏着对方的曼妙身姿,一切,都是那般的顺理成章。
官道旁的柳树下,杨玉约双手攥在一起,为何这个男人,是那个最不该是的人。
无论他是其他什么身份,大不了被姐姐们多训斥一番,她也想跟对方有一段缠绵。
可他居然是小妹玉环的前夫,还是她心中仍旧惦记的那种,她该如何是好?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杨玉约转过身,轻轻将被吹乱的发丝撩起,露出自己精致的面容。
“初见夫人时,就感觉似曾相识,但是本王很清楚,从未见过夫人,这份感觉,当真让人难以捉摸。”李琩摇摇头,他已经将自己彻底代入这件事情中,情绪把控得丝毫不差。
“妾身姓杨,来自蜀地!”杨玉约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世事难料。
“你是玉环的亲人?”李琩眉间流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我与她是亲姐妹,家中行八......”杨玉约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一切,都是自寻烦恼而已。
“玉环与我说过,以前在蜀地时,与八姐最为亲厚。以前,就一直在想,若是可以离开长安,去往封地益州便好了,她一定要顺路将你也带过去。益州,本王身为益州大都督,却从来无缘去过。”李琩摇摇头,不知究竟何时,他才能去益州。
杨玉约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多年了,他连这些都记得,看来对玉环,真的是用情至深。
“王爷想去益州?”杨玉约有些可怜眼前的男子,看似拥有荣华富贵,却没有丝毫自由,过着额如履薄冰的日子。
“天大地大,只要不在长安,都好!”李琩当然想去益州,可眼下的局面,可能性基本没有。
别的不说,太子就第一个反对,若是诸王都去了地方上,以后他的麻烦就大了。
就算他们本身没有威胁太子的实力,但是那些有野心的人,完全可以借着拥戴这些亲王的名头来造反。若是没有这些亲王在手,那就是大逆不道,但是有了亲王就不一样了,更像是皇室内乱,毕竟亲王也是有继承大位的资格的。
杨玉约眼神有些迷离,她以为,李琩既然对玉环用情至深,那就该留在长安才是,没想到对方却打算远遁千里。
她有心想问李琩是为何,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些话,不是随便可以问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只要能够过得好,千山万水之遥又如何?”李琩看着杨玉约,对方不问,他也要说,没有杨玉环的帮忙,或许,他真的很难离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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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困在长安,他必将一事无成,待到大乱起,二百亲卫有何用?
杨玉约的眼角湿润了,相濡以沫的典故,她当然知晓,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其实,眼下他跟玉环已经相忘于江湖,只是他依旧被困在长安,这个江湖太小。
“王爷,你,如何看待妾身?”杨玉约的心弦在颤抖,原本她知道李琩的身份后,便绝了那丝念头。但对方的深情,让她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她渴望这样的爱情,哪怕最后没有结局。
“你我之间,恐怕只有一顿饭的缘分,再多的,都是烦恼。”李琩带着一丝抱歉的意味,他当然知道,若是彼此真的发生了什么,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杨玉约想要继续问,却终究没有那么厚的面皮,这已经是极致了。
“你,可有话要带给玉环?”杨玉约知道,自己该走了。
“没有!”李琩摇头,相忘于江湖,就不妨彻底一些。
若不是他想要逃离长安,根本不会跟杨玉约江面。跟杨玉环及其身边人的任何接触,一旦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公子可有话与妾身说?”杨玉约撩起裙摆,就想要转身,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李琩的喉咙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他这么做,好吗?
他知道,杨玉约的性情在众姐妹中最好,而他利用了对方的感情。
杨玉约带着几分失落,轻抬脚步,她不该问的。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李琩喉结涌动,他不知道,自己对于杨玉约是什么感觉,是真的有几分动情,还只是因为对方与杨玉环有几分相似,牵动了灵魂深处的记忆。
短短八个字,犹如在杨玉约的心中投入了一块巨石,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再也无法平静。
“公子,我会记得你的,永远!”杨玉约回首,眼泪再也忍不住,却只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