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们必须迁移吗?”元望着自己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的父亲问道。“元啊,你一定要带着村民们找到新的土地。”长老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只是看着眼前干涸的土地对儿子吩咐道。“阿翁,你。。。”其实元也知道,从沙漠中迁移,自己父亲的身体根本扛不住。“去吧,去收拾一下吧。”长老吩咐道。
很快村民就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空地上汇合。古时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多的家当,出门也没有什么行李。普通农民人家很有可能是一件衣服几兄弟轮流穿。所以每个村民都只是带上了一些干粮和水和一些对于个人来说极其重要的物品。元从包裹里掏出一只水壶别在父亲腰上,接着拿出一块玉佩戴上。玉佩是用原石打磨而成的,按照原有造型,简简单单的雕刻了一双游鱼。这是死去的母亲留给他的。“走吧。”长老带领着一众村民踏上了未知的迁移之路。
炎炎烈日下,沙漠中的最高温度甚至可以达到五十度,即使那时候的气候还不像如今那么恶劣,四十几度还是有的。众村民沿着神指引的方向,毅然走入了沙漠中。阿元和村里另外几位年轻的勇士,曾经独闯过沙漠,知道一些节省体力的方法,一路上不断地告诫众人要少喝水,要用衣服把身体所有部分都盖住。尽管如此,很快还是开始有年纪大的人出现体力不支的状态,长老也是颤颤巍巍的,及其艰难地在沙漠中行走。“阿翁,要不要歇息一下。”元看到自己的父亲疲倦的姿态,建议道。“元,你要记住我说的,向东,向东。不要停。”长老固执地坚持继续往前。
队伍里有老人开始倒下,当他的亲人以及其他年轻人想要上去救的时候,毫无例外都被长老阻止了。“节省体力。不然谁都活不了。”长老虽然也很不舍,那一个个都是他的老伙计,都是一起一起放羊、互相见证成家生子、又一起老去的伙伴,如今为了族群的延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夜晚降临的时候,沙漠的温度急剧下降,巨大的温差让一些老人以及身体弱的人开始生病,瑟瑟发抖。而且夜色中还有更可怕的危险。各种毒虫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元以及其他的年轻人点起篝火给村民们取暖,同时驱散暗地里悄悄靠近的蝎子、毒蛇等等。
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又有几个村民在睡梦中离开了。村民们沉默地收拾着行李,然后继续向东前行。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死去,剩余的村民开始质疑这次迁移,开始质问长老,新的土地到底还有多远,到底需要多少人死去才能到达,他们开始咒骂上神,咒骂他为何无缘无故就破坏他们的故土,为何悄无声息的就将亲人们带走。长老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说道:“向东,不要停下来。”
向东,继续向东。迁移第八天,队伍已经缩减了一半了。长老也终于倒下了。元伤心的哭喊着。长老阻止了跑过来想要将他背起来的元。奋力地将腰上别着的水壶扔给元,手指东方,嘴里无声的说着:“东!向东!”元伤心极了,他捡起脚边的水壶,看着逐渐被风沙吞没的父亲。坚决地擦干了眼泪,其实已经干的流不出什么眼泪,转过身追上了队伍。
长老的倒下仿佛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迁移的村民们就像是被抽了脊椎骨一样,完全丧失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力量。大家只是瘫倒在地上,不断地咒骂着长老和上神。几个年轻人甚至拼着最后的力气也要过来打元一拳。元的妻子拼命想要阻止他们,却被元拦住。元就站在那里任由村民们殴打和谩骂。然后他将剩余的水和食物都交给了妻子。自己一个人走入了夜晚的沙漠中。他坚信父亲的选择,东方绝对有一线生机留给村民们。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元回来了。他只来得及对村民们说一句:“向东,向东。”就倒下了。伤心的妻子向前查看元的尸体,从元的怀中找到了一把绿油油的牧草。村民们欢呼了起来,过去想要拥抱元,却发现元已经死去。众人伤心不已,就地将元埋葬,元的妻子取走了元身上的玉佩。村民按照元指引的方向,向前走了半天就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旁的土地异常肥沃,绿油油的牧草有半人多高,草地上有数不清的野马黄羊。村民们大声欢呼。
这是他们的新土地,村民管她叫楼兰,楼兰本身就是土地的意思。幸存的村民们在此地建立了新的村寨。他们从元的妻子那边要走了元的玉佩。将它摆放在祭祀庙里。每年播种和秋收,以及新羊出生的时节村民们都会过来祭拜元。渐渐地村寨变成了城镇,城镇变成了城邦,城邦变成了国家,但是重大节日祭拜元的玉佩的习俗一直保留了下来。”
“你就是元。”离术早就听的泪流满面。这是一出平凡却又伟大的古人寻求生存的故事。平凡是这在古时候时有发生,伟大是每一次迁移的成功都有伟大的英雄做着巨大的牺牲。
“是也不是,无数年的祭拜,让玉佩产生了灵智。我也不确定到底是新产生的灵魂,还是元的灵魂复活了。反正我带着他的记忆。”易元说道,所以他才会给自己取名叫易元,其实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元复活了还是新产生的个体。不过这都不重要,无论是哪种,自己就是自己,只要好好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