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似乎施了妆?
素来苍白的鹅蛋脸,此刻透着一抹淡淡胭脂粉,圆嘟嘟的双颊各有个小酒窝。
骨肉婷匀的身材,弯弯的柳眉,薄薄的双唇如海棠花瓣娇嫩欲滴。
长睫下,是一双清澈晶亮的美眸,整个人透着青春俏丽的气息。
并且,女人整张脸丰盈透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裴玄凌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女人发亮的脸上。
春杏见太子看愣了,嘴角露出姨母笑。
早就说了,太子殿下若是见到小主施妆的样子,肯定会被迷倒的!
蒋诗诗见太子盯着她看,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看向马车一角,“要起程了,殿下快上马车吧。”
裴玄凌低低“嗯”了一声,抬脚上了马车,在主位上坐下。
同时,车帘也被放下了。
蒋诗诗正透过车窗看向外头呢,忽然有块手帕递到她眼前。
她转头,嘴角礼貌性上扬,有些诧异地看向太子。
“在这等了许久?”男人低低地说:“看你晒的,脸上都出油了,快些擦干净。”
蒋诗诗石化在原地,嘴角笑容逐渐消失。
油?
她刚洗完脸,化完妆,又才出门不久,脸上哪里来的油?
哦...她想起来了。
今儿她在鼻梁、颧骨、眉骨、以及上唇唇峰打了自个做的高光。
原主五官肌底好,在东宫不化妆也无妨。
可这具身子终究是体弱,气色不太好,出门在外还是要施妆提亮气色,哪怕淡妆都好。
“哎呀...”蒋诗诗轻轻推掉男人递来的手帕,“妾身脸上不是油,这是光,人家这叫高光好嘛,你们男人不太懂,人家都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故意弄成这样的?裴玄凌挑眉。
别说宫里没女人像她这般。
便是整个东梁国,也没见过像她这般满脸发光的女子。
蒋诗诗:“妾身这样是不是不好看?”
对上女人无辜的大眼睛,裴玄凌认真看了眼女人,“尚可,只是以后不要弄成这样了。”
蒋诗诗:“......”听着怎么很勉强呢?
“可妾身气色太差,不施妆不太好。”
裴玄凌看着清透灵动的女人,若她脸上真的不是油,倒也未尝不可。
施了妆她,确实比之前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于是,男人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算是准许了。
蒋诗诗不打算继续和直男讨论化妆,索性闭目养神。
在她闭目的时候时候,太子几乎同一时间闭目养神。
于是,马车内突然陷入了安静。
紧接着,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蒋美人,到西湖码头了。”黄得昌掀开车帘。
裴玄凌先下的马车。
蒋诗诗扶着春杏的手下了马车。
此时,王工大臣们也陆陆续续下马,或是下马车。
蒋诗诗看了眼周围,就见码头停靠了一辆奢华而古典的画舫。
那画舫面积宽,足有两层。
一眼望去,堪比后世的游轮。
外观上形似一栋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子。
从这看过去,还能看到船内有美人靠,盘龙柱子、彩画。
龙柱上的浮雕盘龙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雕刻精细到盘龙身上的每一个鳞片都细细可数。
古代皇家标志性元素,在画舫船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给整条船增添了富贵、华丽的气质。
想必这便是皇家用来招待宾客的画舫。
正如蒋诗诗所猜想的那般,众人刚到码头,就被安排进这辆奢华的橙红色画舫。
画舫除了数间小客房,还有前厅和后厅。
基本上男人聚集在前厅,女人们聚在后厅。
蒋诗诗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人生地不熟的,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
由于她的身材不符合本朝以瘦为美的标准,不少女眷们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
那些眼神仿佛在说:胖成这样也有爷们宠爱?
要是旁人被异样看待,说不定就社死了。
可蒋诗诗是后世穿过来的,在她看来,做人最重要的是健康快乐,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尤其是那些扭曲的错误的看法和想法,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蒋诗诗是心态乐观,奈何有人喜欢搞事。
“哟,这是谁家后院的,都胖成这样了,一点都不符合咱东梁国纤瘦的美。”说这话的,是“怀王妃”。
书中曾说过,怀王妃为人张扬,喜欢恃强凌弱,以彰显她作为王妃的权利。
蒋诗诗本就遭受到异样的目光,如今怀王妃当众将她拎出来说事,在场的女眷纷纷看向了她。
那些目光中,有嘲讽,有鄙夷,也有保持中立看戏的人。
今儿游船的女眷当中,只六王妃和怀王妃身份最尊贵。
六王妃晕船,早就去客房歇息了,如今便只怀王妃身份最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