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七王爷微微一怔,试探地问:“哪些税务不大正常?”
怀疑怀王在诈他,若是怀王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才不上当。
可要是穆王党真的抓住了他的把柄,这可是件棘手的大麻烦!
“哪些税务不大正常?”怀王摇头一笑,“七弟,这话你问得不对,应该问你底下有哪些税务是正常的,这样我才回答得过来。”
七王爷:“既然你如此笃定,且说几个与我听听。”
怀王:“你底下各行各业的买卖均有漏税行为,你用尽各种办法隐匿田产、铺子,还买通户部官员帮你避税,据大哥初步计算,你起码少交了上千万两的税银给户部!”
说到这,他朝七王爷挑了挑眉,“怎样,我没说错吧?”
“......”见怀王说得有鼻子有眼,七王爷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看来穆王党是真的查出他避税的事情了!
“七弟,你应该知道东梁国对于避税商人的惩罚是很严重的。”怀王故作难为情地说:“为此,大哥也很为难。”
“一方面,大哥刚接手户部,得公事公办,加之西部一直在打仗,打仗最是烧银子的,导致国库空缺了不少,若是你这上千万两银子入了国库,不但能应急,还能充实国库。”
“可另一方面,大哥见你一人也不容易,想帮你一把,又怕帮了你之后,万一你入了别的阵营,岂不是养虎为患?”
“这你让大哥放心好了,我根本就不想再参与朝堂之事了。”七王爷拍着胸口保证,“你们只管帮我隐瞒此事,我保证安分做我的生意,绝不入其它阵营!”
这事千万不能闹到父皇那去,因为东梁国在这方面管的很严格。
对于那些不交税的人,朝廷不但让他们补缺税款,还会打几十大板,完事后还会没收全部财产,发配边关做苦役。
有些情况严重的,还会斩头,连带着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像他这样的皇子,也不知父皇会如何处置。
瑶儿才刚嫁给他,可不能让她跟着他受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也是信誓旦旦保证不会离开康王党,可如今呢?”怀王还说:“关于避税者,大哥若是知情不报,届时若是父皇知道了,他也难辞其咎。”
“我们总不可能为一个外人冒险,可你要是加入我们,为了自己人冒险,一切也就值得了,你说是吧?”
“四哥,都是自家兄弟,凡事留点余地。”七王爷笑眯眯的贿赂怀王,“这样吧,只要你们帮我把这件事办成,宅子、银子、古玩、名画、随你们挑,改明儿我再带你去京城最好的青楼逛逛,里头的姑娘也随你挑!”
“你这漏税的数目可不少,上千万两银子,大哥若是举报你,朝廷也会给我们赏银,大哥在户部还能受到父皇嘉奖。”七王爷嘴角带笑,“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我们还会在意你那点施舍吗?”
“好哥哥,你这话说得就不中听了啊,我这哪是施舍,分明是孝敬哥哥们的......”七王爷腆着脸赔笑。
怀王:“好弟弟,咱们聊了这么久,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图你钱财的。”
见怀王一心只想让他入穆王党,七王爷脸上笑容微收,“除了这个,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怀王摇头,语气肯定地回:“除了你入穆王党,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闻言,七王爷也不装孙子了。
“行!”七王爷面色一冷,狠狠地点了几下头,“想利用把柄威胁我入穆王党是吧?”
“实话跟你说吧,这些年我在康王党时,没少和你们穆王党过招,我还真瞧不上你们阴毒的手段,在我眼里,你们还不如康王党呢!”
“我告诉你,只要老子还剩一口气,就和你们斗争到底,哪怕我斗不过你们,被朝廷抄家,倾家荡产,斩首示众,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
“不错,有骨气!”怀王鼓了鼓掌,“老七,念在兄弟一场,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你若还不肯入穆王党,咱们朝堂上见。”
说到这,怀王起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七王爷的肩膀,“届时,我希望你还能如此有骨气!”
话毕,他就拂袖离去。
若是给的时间久了,恐生变故。
三天时间,老七飞鸽传书给各州、府都不够,可以说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次,要是把老七这个大财主拉入穆王党。
届时收买人心、打点上下,都可以让老七去烧银子。
即便老七不愿入穆王党,父皇和朝廷肯定会裁决老七。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他,免得夜长梦多!
待怀王离开后,七王爷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
此刻,他想起大婚当日蒋良娣告诫他的话。
蒋良娣说,穆王党诡计多端,又掌管着户部,让他在税务方面当心点。
若是有漏税的地方,得赶紧补税。
当时他根本就没当回事,觉得蒋良娣真会没事找事,还专挑他成亲的时候找事。
没想到,距离他成亲不过十几日的时间,穆王党真的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要挟他入穆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