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找了把椅子,在柴房闲适坐下。
大冷的天,冷水冰得刺骨,一下就把迎月给浇醒了。
迎月瑟瑟发抖地环抱着身体,睁眼看了眼坐在跟前的男人,吓得瞳孔一震!
“大...大爷,您怎的在这?”环顾四周一眼,迎月才发现自个身处前院柴房。
心中不免害怕,担心被蒋重锦报复。
蒋重锦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说吧,是不是蒋怀哲指使你叛主,让你把我和夫人的体己话告诉康王的?”
一想到那个少年,迎月就一脸痛心,但她仍不肯承认,“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三爷无关。”
“不错,哪怕他想杀你灭口,你还是不肯供出他。”蒋重锦微微鼓掌,“虽然你背叛了前院,但不得不说,你对他还是挺衷心的。”
说到这,蒋重锦眸光一冷,“事到如今,其实你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了,我本想留你一条贱命,可你既然不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闻言,迎月一脸惧怕,“我...我可以说,只是,冯姨娘那边想要我的命,只要您能保住我的性命,我什么都可以说。”
“你背叛了我和夫人,按理说要杖毙的。”蒋重锦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只能保证不杖毙你,其余的,我一概不管。”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一会我直接让人把你拖到后山杖毙就成。”
迎月本就冷得直打颤,如今听说要被杖毙,更是吓得两排牙齿直打架。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与其现在就死,不如供出真相,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是...是三爷让我打听前院的消息,冯姨娘和二姑娘也知道,就是她俩把我交给康王的......”
“三爷还骗我,说是会纳我为妾,谁知他居然不守信用,还想趁我睡觉要我性命,呜呜......”
其实,即便迎月不说,蒋重锦也猜了个大概。
如今听了迎月的话,眼底冷意更甚。
蒋重锦说话算话,让人把迎月悄悄送出了蒋府。
只是迎月身上衣服单薄,又被泼了冷水,浑身湿哒哒的。
外头天寒地冻,能不能留住这条命,就看迎月的造化了。
等到蒋重锦处理好这些事情,已经是子时。
京城到处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蒋重锦也让仆人在院子里放了爆竹。
而他自个,则进了前院内室。
陶氏一直坐在内室等自家夫君,见蒋重锦进来了,她上前伺候男人更衣洗漱。
蒋重锦:“孩子们都睡了?”
陶氏:“嗯,他们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我便让下人抱下去歇息了。”
夫妻俩洗漱后,便双双歇下了。
此刻,陶氏依偎在男人怀里,“锦郎,迎月背主的事儿,是不是冯姨娘她们所为?”
蒋重锦点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与妻子听。
“迎月落得这个地步,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说起迎月,陶氏不免心寒。
想她待迎月不薄,迎月却向着二房一家,背叛了她。
陶氏:“至于二房一家,我自问咱们也算对得起他们了,可她们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想要勾结外人害咱。”
“这次的事情,说来也怪我那天多嘴一问,我要是不多嘴问你,迎月也就不会听到咱们的话,更不会闹到皇上面前去!”
蒋重锦:“两口子说体己话,那不是很正常么,况且你也是关心我,主要还是迎月勾搭上了蒋怀哲,就算她这次不背叛咱,难保下次听见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也幸好这次事情闹得不大,皇上根本不信康王和迎月的话,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那日多嘴一问,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让我提前发现冯氏那头不对劲,接下来咱也好应对。”
被蒋重锦这么一安慰,陶氏心里舒坦了许多,“锦郎,你打算如何应对她们?”
蒋重锦冷冷地说:“她们勾结外人陷害咱,这宅子肯定容不下她们了。”
陶氏出声提醒,“可今儿就大年初一了......”
大年初一头一天,谁都想欢欢喜喜过大年。
“这我知道,看在过年的份上,暂且留她们在府里蹦跶几日,没得为了那些人,坏了咱过年的气氛。”蒋重锦在陶氏额头上轻轻一吻,“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早起拜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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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年初一。
也就是建元二十九年的头一天。
这一日,蒋诗诗难得穿了喜庆的红色袄裙。
梳妆打扮好后,她就去前院给太子请安。
今儿大年初一,东宫妃嫔都要去给太子请安的。
在见太子这件事上,妃嫔们向来都很积极。
蒋诗诗到了前院时,顾美人、薛良娣、就连唐侧妃都已经到了。
人都到齐了后,太子就和阮侧妃从内室出来了。
阮侧妃出来后,在下首找了个位置坐下。
唐侧妃嫉妒地看了阮侧妃一眼。
昨儿她和阮侧妃一同陪太子去保和殿参加宫宴,最后太子却招幸了阮侧妃。
裴玄凌在上首落座,就听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