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屠杀、土匪行径、手足相残、强抢民女、巧立名目、腐败贪污……桩桩件件,这是从去年起事开始,我着人调查、收集的我们公平党的各种劣迹……的一部分!”
何文的手指在那摞资料上点了一下:“我,一桩桩的给你们念,然后我们再来看看,怎么解决他。”
人群之中,有人偏了偏头,有人蹙眉,对面周商啪的鼓掌:“好——”
便也有人鼓起掌来:“公平王大气!”
何文目光平静地翻开第一页:“我们大部分的问题,一定是出在打土豪分田地这件事上,去年坐在那儿,将这些搜集上来的案例,一桩桩的念下去。
偶尔有人鼓掌,偶尔有人尝试打断,但何文不为所动,继续往下念。
会场中的氛围变得无聊起来,许昭南等人坐在那儿,反而开始笑了。公平党各方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或者说,在大规模煽动流民无序扩张的阶段当中,这些问题是必然出现的,到对方家里抢了东西,杀人全家,何等顺手?攻破了一处城镇,监督的力量不够,找几个女人玩玩,又是何等正常?说不对自然是不对的,但扩张如此迅速,谁能管得住这些?
何况大家今日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管住这些事么?至于这些事情落在谁的头上——那都是情有可原的,未来改正就好了嘛。
何文朗读,众人先是鼓掌,随后聆听,接着有人开始打起呵欠来,时间在这宣读桩桩件件案子的无聊进程中逐渐流逝,到得正午时分,何文合上资料,宣布暂时散会。众人在各方的院子里吃过了午饭,商议一阵,下午的会议开始,便听得何文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念案卷。
未时将尽,何文才将没有念完的资料缓缓合上,他喝了口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众人便又鼓掌。
何文等他们将掌声鼓完,他将最开始的本子拿了出来。
“……这两年以来,公平党出现的问题,多的数不清楚,我也念不完……但根据这些问题,在这次的公平党大会上,我希望我们能尽快的,出现这些变革……首先第一项,我们要有更细致的律法和原则,这些原则当中,有一些最关键的点,我觉得,是这样的……”
许昭南等人正襟危坐起来,但随后,只听得何文又是一段既长且臭的废话,诸如对抄家步骤的规范、诸如不许滥杀、不许以公器寻私仇……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大家在谈的事情,即便是周商,也都是支持这些条文的。
“……第二项,知错就改……我们能不能立马做出一些行动来……”
此后便又是“组建监察院”、“确立投票机制”、“决策令行禁止”、“设立新的执法队”等各种各样看来细致的想法与提议。
众人一阵一阵的鼓掌,许昭南、时宝丰、周商等人偶尔不嫌事大地叫好,目光之中,倒是变得有些迷惑起来。
申时过了大半,何文一口气将桩桩件件的革新思路大致介绍了一遍,略告一段落之后,会场中一片迷惘与窃窃私语,这些东西的思路有普通的、有激进的,有不少也汲取了在西南的经验,但无论如何,真要执行下去,取决的都是人、是掌权者的意志,他抛出这些来,众人虽然不会全盘接受,但谈一谈聊一聊,也不见得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东西嘛。
那窃窃私语声正在变大,陡然间,周商拍案而起。
“说得好!我赞成公平王的说法!”
周商手一挥,大声呼喊,过得一阵,他环顾四周,摊开双手。
“我还要补充的一句是,我周商这边——是最公平的!”
许昭南那边也笑起来:“我基本赞成公平王的想法,当然,其中有几条,我们可以慢慢聊嘛。”
一群人纷纷表态,有的提正面意见,有的提反面意见,何文坐在那里看着这一片喧哗持续了许久,他慢慢的开始拍打了桌子,渐渐的让会场中的声音安静下来。
“……看起来,各位兄弟、各位同志……都赞成我何文的想法,我们的公平党,不扭转桌子上的这些问题,是不行的了,看起来诸位都赞成,我们必须有错就改,必须令行禁止,我们必须有更细致的律法规条,也必须有更加严格的执法和监督体系……”
“我赞成这个说法。”
“可以聊嘛,可以聊……”
“律法条文,一步一步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表态,许昭南等人则坐在那儿看着他。何文点了点头。
“好。既然大家都承诺了,要有错就改,我们接下来可以慢慢的推这些条文,慢慢的商量,这些东西要怎么组建……与此同时,就在我们开会的时候,有一件事情,闹得很大,我们就必须让它停下来……”
他顿了顿:“关于所谓读书会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公平党的正式成员,他们只是看西南的一些书,讨论一些有道路的话,关于他们讨论的东西,很多跟我说的是一样的……过去的几天,我们当中的有些人,仇视他们、抓捕他们,而且没有经过审讯,就直接要杀掉他们,这在之前的公平典上,也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一件事情!看来大家同意,这件事必须马上停止。”
许昭南看着他:“我觉得有道理,这件事,我们可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