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恐怕也不会少。华夏军的兵力在击溃女真人后捉襟见肘,如果真有这么多的人分散开来,想要找这样那样的麻烦,华夏军又能怎么应对呢?
在晋地之时,他们也曾经遭遇过这样的状况。敌人不仅仅是女真人,还有投靠了女真的廖义仁,他也曾开出高额悬赏,煽动这样那样的亡命之徒要取女相的人头,也有的人仅仅是为了扬名或是仅仅看不惯楼相的女子身份,便听信了各种蛊惑之言,想要杀掉她。
龙王作为女相的护卫,跟随在女相身边保护她,游鸿卓这些人则在绿林中自发地担任保卫者,出人出力,打探消息,听说有谁要来搞事,便主动前去阻止。这期间,其实也出了一些冤假错案,当然更多的则是一场又一场惨烈的厮杀。
华夏军又该怎么办呢?从这一次的情况看来,如此多的“正义之士”,却是站在了他们对面的。如此多的敌人,若是乱到晋地那等程度……
夕阳西下,游鸿卓一面想着这些事,一面跟随着前方六人,进入张村外围的稀疏林地……
……
七月十八,成都,阳光仍然明媚地洒在这座城池上。
人群熙攘、客商往来,城内的种种人群各行其是,大儒们在报纸上的争吵日趋激烈,篇篇雄文剖析世间事物,倒也确有数幅篇章受到了踊跃的讨论,甚至在多年以后,在某些历史的记录中留下名字来。
决心在华夏军求取功名试试看的士子们,对于规定考校的几样科目也逐渐把握住了一些规律。除每日埋首研读外,甚至于一些私下里的夜校与学习班,也已经在城市当中的角落里开起来了,首先找到这些地方的士子俨如找到了捷径,人们补习、讨论,逐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天下第一比武大会开始在城内炒出热烈的氛围来。这场选拔大赛的初赛在八月将正式结束,七月的最后十多天,可能在大赛上崭露头角的高手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以这样的背景为基础,竹记编出了在两次胜利后已然拿到入围资格的武者名单。
由于官方不允许参与赌博,也不方便做出太过主观的排名,于是私底下由两家地下赌场联合部分权威高手,各自编攒出了暂时出现在成都的五十强武者名单。两份名单绘声绘色地统计了各个武者的生平事迹、得意武功,未来将出现的比武赔率也会因此涨落——有了博彩、有了故事,城市内人群对这比武大会的好奇与热情,开始逐步变得高涨起来了。
一切景象都显出欣欣向荣的感觉来,甚至于先前对华夏军激烈的抨击,在七月半过后,都变得有了些许的克制。但在这城池暗流涌动的内部,紧张感正不断地堆积起来,等待着某些事情的爆发。
接到师师已有空闲的通知后,于和中跟随着女兵小玲,快步地穿过了前方的庭院,在湖边见到了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
最近这段时日,她看起来是很忙的,虽然从华夏军的外交部门贬入了宣传,但在第一次代表大会开幕前夕,于和中也打听到,将来华夏军的宣传部门她将是主要管理者之一。不过尽管忙碌,她最近这段时间的精神、气色在于和中看来都像是在变得愈发年轻、饱满。
其中的原因倒并不难猜,自初次见面后的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对她确实是愈发的上心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想法十余年前或许还不愿意承认,但到得如今,也就没什么可羞耻的。
相互打过招呼,于和中压下心头的悸动,在师师前方的椅子上肃容坐下,斟酌了片刻。
“近来城里的局面很紧张。你们这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他以质问开口,表现出对这边的关心,师师果然并不气恼,笑着偏了偏头。
“什么局面?”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能师师你近来关心的是写东西,城内月底之前,必有大乱,你知道吗?”
“于兄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我整日里是跟……刘将军他们打交道,该听到的话,总能时时听到。师师,严道纶想促成与华夏军的生意,这是一回事,可他们心中究竟向着哪边,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知道……立恒是怎么想的,这次在成都城内放入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又有一帮读书的从旁推波助澜,你们私下里还不加管束,迟早要出乱子啊……”
“也不是未加管束,凡有作奸犯科者,还是会抓的。”师师笑着辩解,“而且,立恒常说,想要做生意,就得冒风险,他们不进来,大家连个认识的机会都没有。今天的成都,就是想让华夏军跟天下人有个打招呼的机会,要不然,他们不都在私下里揣测华夏军是个什么样子吗?”
“可今日这是开门揖盗!太多了!”于和中敲打桌子,压低了声音:“他们想的是要行刺立恒,你知不知道?”
“立恒这些年来被行刺的也够多了。”
“可这次跟旁的不一样,这次有诸多儒生的煽动,成百上千的人会一齐来干这个事情,你都不知道是谁,他们就在私底下说这个事。最近几日,都有六七个人与我谈论此事了,你们若不加约束……”
“他们只是谈论,应当没说一定会做点什么,我们也不好约束啊。毕竟立恒说了,得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