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遇上了什么意外情况,众人的心思不免活泛起来。
当然,看看营地周围的看守,他们便明白,逃跑是没有可能的,只能寄望于大帅或是谷神的神机妙算,想出了什么好的办法,前来营救他们……
视线回到成都,下午时分,西瓜已经整理好行装,带着一队亲卫,准备上马,离开迎宾路。宁毅送了她一段:“这次过去,要保重。”
“我离开了,你也保重,我总觉得,有些人快按捺不住了。”西瓜牵着丈夫的手,神色微微有些为难,“要不然,叫红提姐姐过来……”
“这边这么多人,又有陈凡在暗中看着,婆婆妈妈个什么。”宁毅笑着,“你离开了,他们反倒更容易掉进来,不用担心了,几个混混能干出些什么事来,你男人身经百战,谁来都得死。”
“……毕竟是威震天下的血手人屠。”西瓜犹豫一下,还是笑了出来。
宁毅拍了她一巴掌:“行了,别贫嘴。你大张旗鼓地出城就好。”
两人再度互道珍重,西瓜带着亲卫骑马朝成都西门方向过去,一路之上,她能够感受到不寻常的注视目光。
……
同样的时间,卢六同老人正在一场聚会当中作为最重要的嘉宾坐于上席,院落之中,一些年轻武者相互比试,他便与旁边一些武林前辈们指点一番。
“武功,最重要的还是这样的交流。说起来呢,建朔年间,中原沦陷,也相对的促进了北拳的南传,你看这两位的拳架子当中,南北的痕迹,都很清楚……照老夫说啊,有,是好事,说明有交流,很清楚,是坏事,那是交流得不够……”
他年纪虽大,但也因此有着不弱的见识,一番指点当中,众人点头称叹。两名得了指点的年轻武者更是欣喜,均觉得听这些武林前辈一席话,胜过在家呆练十年。
比武大会的会场,卢六同的儿子卢孝伦以黄泥手打断了对手的一条腿。裁判宣布他胜利,他还在朝对方撂话,看着那人抱了断腿翻滚,嗤笑不已:“叫你跳,跳不跳了!”
跳上台来救治断腿伤员的年轻大夫推开了他,冷着一张脸颇不高兴:“别挡着了,你赢了。”
“嗨,他这伤治不好,别费工夫了,瘸了!”
“走开。”
那年轻大夫蹲在地上,便开始熟练的进行应急处理。卢孝伦眼角一动,他常年打人骨折,对于医治也是一把好手,这小大夫看着手法便娴熟,说不定还真能将对方治好七八成,这等年轻的小大夫,可能便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华夏军他对于华夏军军人的这张冷脸顿时便不喜欢起来。
跟那日霸刀那帮忘恩负义的家伙一样,眼高于顶!
裁判宣布了胜利之后,他下了擂台,朝那边就地进行急救的伤员和小大夫走过去,站在旁边道:“小朋友,上过战场”
那小大夫脸上沾了点血迹,眼神专注,没有理他。卢孝伦便走旁边过去,脚下随意的一带,要无声无息地将那人的断腿再带歪一次。
脚才随意地抬起来,啪的一下,那小大夫的手不知为何便已横过来按在了他的大腿上,力量不大,只是在他尚未发力的前期便将他的腿脚按了回去。一瞬间,卢孝伦背后汗毛竖起,那蹲在地上的小大夫目光就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望了上来:“你干什么好点走路。”
他说着便放了手,那一刻的森寒犹如幻觉褪去,卢孝伦朝场外走去。
背后隐隐透出冷汗来。
卢孝伦眼下已经五十出头的年纪,年轻时好享乐、好交游,虽然四处游玩,但偶尔的交游也确实开阔了他的眼界,眼下在绿林间称得上武艺不俗。但方才那一刻,他甚至无法分辨那小军医是因为直觉还是因为武艺阻挡了他。
他只是隐约觉得,如果对方有武艺、而且手上有任何利器的话,就那一下,自己的大腿血脉已经被划开了。这等要害,被人随手按了一下,自己竟然没能反应过来,是对方武艺高,还是自己大意了……
考虑到对方的年纪,他认为最大的可能,还是自己大意了。
初秋傍晚的日光洒在成都的街头,他与跟随而来的一名师弟碰头后,朝着不远处父亲参加聚会的地方走过去,路上还一直在想那小军医的事情。如此走过几条街,在一处没有多少行人的街头,身旁的师弟突然拉了拉他。卢孝伦抬头朝前方看去,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戴着灰白色头巾的汉子正朝他们过来,眼神看着并不善良。
这汉子身形魁梧,比卢孝伦还高出半个头,双手骨节粗大,拳头上、指节上尽是老茧,显然也是艺业不俗的绿林人。卢孝伦并不在乎对方的体型,他一生所学专破骨骼,不怕硬功,倒是部分身法快捷的利器功夫能对他造成威胁。当下看着对方,拱了拱手。
“阁下何人”
那人步伐均匀,晃动着拳头,还在过来:“卢孝伦,六通老人的传人,近来都在城里说霸刀的破绽,我来试试你的武艺。搭搭手。”
最近这段时间卢孝伦与父亲参加各类盛会,也关注着这段时间内涌入成都参加比武大会的高手,但对眼前这人,并没有任何印象。对方态度从容,转眼到了身前,双手张开,靠着那身形,倒委实有着吞天食地的气势。卢孝伦直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