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他的老命了,再过几年他没办法再这样教你。”
陈凡那一拳算是毕生所学凝于一招,凶险之极却没有伤人,但对宁忌造成的压迫感、生死间的感悟是实实在在的,这当然也有时机的把握在,若不是转瞬间抓住机会要打出这一拳,他也不至于在宁曦、初一面前躲得狼狈。宁忌道了谢谢,一时间仍旧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起不来:“嘿嘿……刚才差点以为要死了……”
宁曦一张笑脸插入进来:“陈叔,你也打我一拳呗。”
陈凡蹲在地上眯起了眼睛:“你那十三太保横练就是为了挨打才来的,打一拳没用,得一直打到你觉得自己要死了才有可能,要不然咱们现在开始吧……”
“哦,那就算了。”宁曦笑道,“还是吃东西去吧。”
众人说笑一阵,宁忌坐在地上还在回想方才的感觉。过得片刻,西瓜、杜杀、方书常等人又与陈凡、纪倩儿有过几下搭手——他们往日里对彼此的武艺修为都熟悉,但这次毕竟隔了两年的时间,如此才能迅速地了解对方的进境。
这些年众人皆在军队当中锻炼,训练他人又训练自己,往日里就算是有的一些敝帚自珍在战争背景下其实也已经完全去掉。众人训练精锐小队的战阵合作、厮杀,对自己的武艺有过高度的梳理、精简,数年下来各自修为其实百尺竿头都有更进一步,如今的陈凡、西瓜等人比之当年的方七佛、刘大彪或许也已不再逊色,甚至隐有超过了。
他们议论武艺时,宁曦等人混在当中听着,由于自小便是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倒也并没有太多的稀奇。
如此过得一阵,夕阳西下。宁忌趁着感悟在旁边打了几套拳脚,众人才闹哄哄地入席吃饭,这期间大伙儿才随口聊起成都城内的环境,他们偶尔提起的一些名字,宁忌基本都没有听说过。
“这次来成都的那些人,真的有什么厉害的吗?我看那些读书的老家伙要真有本事,在女真人面前为什么厉害不起来……还有过来参加擂台的,都歪瓜裂枣,没什么好的。”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两只贱狗与一帮坏蛋的拖沓,宁忌在聊天的间隙中偷偷向兄长询问,那边陈凡望过来:“小忌啊,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最容易看到的那些,也许是因为他们叫得太厉害了。”
西瓜眼中带笑,道:“这孩子最近心里藏着事,许是盯上了几个坏蛋,还瞒着我们,想吃独食。”
“真的?”陈凡看着宁忌,感兴趣起来。
“没、没有啊,我现在在比武大会那里当大夫,当然整天看到这样的人啊……”宁忌瞪着眼睛。
一群人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过得一阵,倒也并不追问。
方书常道:“武朝虽然烂了,但真能做事、敢做事的老家伙,还是有几个,戴梦微就算是其中之一。这次成都大会,来的庸手当然多,但密报上也确实说有几个好手混了进来,而且根本没有露面的,其中一个,原本在汉口的徐元宗,这次听说是应了戴梦微的邀过来,但一直没有露面,另外还有陈谓、福建的王象佛……小忌你要是遇上了这些人,不要接近。”
宁忌倒是来了兴趣:“这些人厉害吗?”
“只能说都有自己的本事。而且我们没打听到的,或者也还有,你陈叔叔提前到,也是为了更好的防范这些事。听说不少人还想过请林恶禅过来,信肯定是递到了的,他到底有没有来,谁也不知道。”
宁忌蹙眉:“这些人抗金的时候哪去了?”
方书常道:“有些参与了抗金,也有些从头到尾都是明哲保身,在山里头躲着。但说起来,这些习武之人,也都有一个软肋,你猜猜是什么?”
宁忌蹙着眉头许久,想不到答案,那边宁毅笑道:“宁曦你说。”
宁曦犹豫片刻:“是文人的吹捧吧?”
方书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宁毅点头,道:“过去重文轻武的习气已经持续两百多年,绿林人说起来有自己的半套规矩,但对自己的定位其实是不高的。周侗在绿林间说是天下第一,当年想要当官,老秦都懒得见他,后来虽然辞了御拳馆的职位,太尉府仍然可以随意调派。再厉害的大侠也并不觉得自己强过有学问的读书人,但偏巧这又是最在乎面子和虚名的一个行当……”
“以前绿林人过来行刺,往往是听了三两句的传闻,就来博个名声,都是乌合之众,用的也都是绿林间的一些老办法。但这一次,戴梦微、吴启梅这些人是真的怕了,一边对天下进行呼吁,一边也对一些有名气的绿林人礼贤下士做了一些请求。比如徐元宗这个人,往日里总吹自己是闲云野鹤,但突然被戴梦微求到门上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听说立刻就受不了了,现在不知道在成都的哪个角落里躲着。”
宁毅这样说着,众人都笑起来。宁忌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知道自己眼下还进不了这群叔叔伯伯的行动当中去,当下并不多言。
这日晚膳过后众人又坐在院子里聚了一会儿,宁忌跟兄长、嫂子聊得较多,初一今日才从张村赶过来,到这边主要的事情有两件。其一,明天便是七夕了,她提前过来是与宁曦一道过节的。
其二,宁忌的十四岁生日,准确日期是七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