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总数也到了十万人之众。
半个多月时间里,在华夏军的轮番冲击下,金军的伤亡、失踪人数已近两万,少量已经不可能撤走的伤员选择了投降。到二十五、二十六,顺利通过黄明山口的女真部队约五万人,剩余尚有两万余被堵在入山的道路前。由于黄明县附近已经很难通过小路绕道而行,陆续赶上来的华夏军对着逃亡的女真部队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击溃之后,再行俘虏。
被落在最后的这些部队士气本就低迷,虽然往往占据道路摆开防御,但华夏军的火箭弹射程远大于火炮,常常是一轮火箭弹加上一轮冲锋,最后方的女真部队便大规模地开始投降。这期间,拔离速、撒八等人的奋战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崩溃的速度,从雨水溪过来的设也马随即也加入其中,努力地稳住军心。
二十九这日,从侧面过来的一支华夏军小队靠着偷袭占据了道路边的一处山头,几乎截断后段数千人的去路,设也马率队朝山上展开了两次进攻,人数居极端劣势的华夏军小队发射了携带的数枚火箭弹后,眼见女真人汹涌而来,终于还是选择了撤退。
一发火箭弹就在设也马身边不远处的大石后爆炸,他身边有士兵被掀飞了,设也马早已呼喊得声嘶力竭,亲卫们冲过来时,他还在原地怔怔地站了许久,随后明白,自己又侥幸地活了下来。
山头上的华夏军狼狈撤去了。
——而自己活着。
他想起过往被女真人称为英雄的许多人,阿骨打、父亲、宗望、希尹、娄室、拔离速……在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自己不及他们的地方在哪里。自己跟随大军作战二十年,也自诩奋勇,但实际上,自己成年后所打的仗,其实大多是顺风仗了。
阿骨打与父亲、希尹那一代人不同,在后人看来他们一路厮杀慷慨豪迈,但当年从宁江州到护步达岗,一次一次以少数兵力对多数辽兵时,他们都是这样在生死的边缘走过来的。
到得这一刻,自己才真正明白,幸存下来,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
天边有惨淡的太阳,山谷中罩满阴霾,但在眼前的一刻,一切都鲜活动人。不久之后,他看到拔离速从道路另一头过来,身上沾着硝烟与鲜血的两人互相点头,没有多说话。
只要能回到北地,我必不让大金,亡于黑旗之手。
这一刻,他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