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此等小人蒙蔽……”严令中等人也说着验证之事确有必要。周晴也是关心的姿态。事实上,这种众口一词的情况下,即便是在王府长大,毕竟还没见过太多大世面的周佩也是招架不来,她辩得两句,陡然间听得那边宁毅道:“原来如此……小佩,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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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整个事态,对于宁毅而言,也是颇为意外,但他最为关心的,却并非在眼下这种棘手状况里如何破局的问题。而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谁又在背后盯上了他。
毕竟这事情说起来,他真的是非常无辜的,来到京城之后,自认没接触过多少人,也没跟谁结下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梁子。事情没发生之前,于和中、陈思丰与李师师也都绝想不到会有人冲他来做点什么,他还一直在想京城花魁不好做的问题。谁知道忽如其来。所有的矛头便摆明了指向他,宁毅最无奈的,也就是这种突兀的事情。
这种难解的局势不是不能给他带来紧迫感,但他的沉默、拖延乃至于挑拨,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观察众人的神态与表现。这些事情在喧嚣之中已经能够有个大概的轮廓,但也是直到周佩忽然出现的此刻。听见她的话语,看见她的神情,宁毅才将整个事情的大概脉络,陡然组装了起来。
然后……叹了口气。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个。
看着周佩此时涨得通红的脸,额头肌肤上微微渗出的汗珠以及稍有些乱的发鬓,宁毅回想起昨天周佩来找他时的情神。在这边一切都好,大家都很照顾,崇王府中的姐妹都很关心她……看来都是撒谎的吧。如此回想。她昨天来找自己时的模样。有些时候的欲言又止……
她来到京城之后没有什么熟人,来找自己。估计是有诉苦的心思的,甚至于……早两天采木园的诗会,看起来她是很期待自己能去的啊……
若是一般诗会上的些许摩擦,又或者是姬晚晴这边想要下李师师的面子,故意找点茬什么的,他都能够理解,也会将其视作寻常。但周佩这件事,确实是之前没有想过的,令他的心中有着些许按捺不住的火气。事实上,看于少元、以及当中一些人的态度,他们应该也是之前就知情的。于是他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小佩,你过来。”
他语气平淡,对于周佩,未免有些呼呼喝喝了。那边薛公远拍着桌子:“你竟敢对郡主如此说话……”其余人大概也觉得礼数不够好,事实上,如今武朝流行的是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也是因此,晴郡主等人与大伙儿一同参加这诗会,中间就算有许多人没有功名,对于这些皇族,也不会真正表现得唯唯诺诺。但一般的尊敬,总是要的。
不过,周佩已经朝着宁毅走过去了。
她穿着长长大大的裙子,这时候整个身体看来有些小,之前出了些汗,也没有注意仪态,这时候走到宁毅面前,就显得有些委屈,也有些内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宁毅笑了笑:“之前不是说在这边过得很好的吗……”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周佩的头,然后,走向一边:“也罢,笔墨。”
周佩缩了缩头,“啊?”的低呼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周围纸笔终究很多,宁毅一只手上其实还拿着于少元的《念奴娇》。放下后,拉来另一张宣纸,顺手写字。
“写诗、写诗,就知道写诗……”毛笔在纸上走,他神态冷漠,叹了口气,“诗写得好,文章做得好,这个人就真的好了,还是他比一般人会做事一点……你们啊……”
坐在旁边的两个人探头看他写的字。其余地方,众人倒还在冷笑:“看他故弄玄虚些什么。”“装模作样。”几位老人见他终于愿意下笔,彼此对望。薛公远道:“终于肯写了?老夫也正要告诉你,你就算真能写两首歪诗,也不代表你才学出众!”
宁毅没有理会那边,心中不爽,写得也快,不多时,将字写完了,他一把拿起于少元的与自己的两张纸,走向前方,周佩在旁边跟着。
周围众人或嗤笑、或抗议,不知道他玩的什么花样,宁毅摇头道:“看起来,我们终究是江宁来的土包子……你们要的诗,写完了,国子监的名额,在下不想要,但少元兄,你也还是免了吧……如此热闹的诗会,正是诸位该参与的地方,在下尚有要事,还是先告辞了。”他走到这长亭前方的一张小桌前,将两张纸与毛笔啪的放下,然后一边整理衣袖,一边俯下身去,在师师的耳边说道:“走了,抱歉,下次再聚。”
师师点了点头。
吵闹的一片,薛公远等人已经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这老人吼道:“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故弄玄虚就行了!随便写首诗词当你能技压全场么!今日王府客卿之事,你未说清楚,还以为你真能走得了!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他上前几步,抓起桌上那宣纸,此时聚会众人都在说着宁毅想就此逃跑的行径,但终究没人阻拦,毕竟今天这事成了笑柄之后,光是官府都饶不了宁毅。众皆喧哗、嘲弄的声音中,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先前看了宁毅写诗全过程的两人此时坐在那儿一直沉默,或是对望一眼,惊疑不定的神色。
宁毅已经大步走出几米之外,薛公远对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