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看起来简单干脆到极点的动作,落在娟儿眼中,自然是自家的姑爷宁毅,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名逃难途中似乎有些单薄的书生,只是他一只手捏了对方左手手腕,反剪住那人左臂,另一只手直接按死了那人的头,将他的上半身整个浸入了溪流里,那人在溪水中拼命挣扎起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
人群那边,与这人一道的众人也反应过来,朝这边冲来,在此同时,原本在一旁木然看着热闹的一小队军人也冲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却是帮着宁毅这一边将那帮人挡了下来。为首那名部将却是认识宁毅,让手下将人挡了,方才回头看这边的宁毅,拱手唤一声:“宁先生。
这人在军中也稍稍有些职务,虽不高,但也因此昨天见了过去议事的宁毅夫fù原也只以为是简简单单的书生,但这时候却见他将那人按在了水里,眼睛都没多眨一下。那人整个脑袋都已经入了水,奋力挣扎,没被制住的右手到处乱拍试图抓住宁毅。宁毅咳了几声,将膝盖顶在他的背上,捏住的左臂往右侧一拧,只听“喀”的一声,那人左手估计是断了,眼睛在水里蓦地睁开无数气泡从他的口鼻之中如沸腾一般涌出来。
如此按了片刻宁毅才将那人自水里揪出来扔到一边那人身体微微抽动着,看起来已经快死了。这时候宁毅才跟那军官打了个招呼:“刘部将,失礼了。”
那部将愣了愣:“宁先生居然知道在下的姓名?”他的级别不足以参与那样的会议,只是在旁边陪衬了一下就走人了却想不到对方竟知道他。
宁毅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他也只是昨晚在帐篷里众人说话时无意间听到这点线索,当时固然没放在心上,但这时候要留个印象记起来自也不难,稍微客套几句,宁毅道:“逃难途中,大家都不容易,或许接下来还会有战斗,能齐心协力总比所有人都离心,惶惶不安来的强。有这等事情,若能管终究还是管一管的比较好。”
他说了这话,对方当即做出受教的表示,宁毅倒也无所谓他是牟悦诚服还是做做样子。不在其政,话说在口头上也就已经够了。略略应付了这队兵将,宁毅才回身捡起一只小木桶,打了一桶水,他本来倒是想两桶水都自己帮着提回去,但娟儿恪守丫鬟本分,另一只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交给宁毅了,只是抿嘴摇头。
两人提着水桶往回走去,宁毅看看娟儿笑了笑:“别人逃命,不是带些金银珠宝就是带些吃的,你们几个丫头倒好,好多东西没带,带两个桶一个盆,谁出的主意啊……”
“带了吃的的……”娟儿在后方蚊子一般的回答。
“洗漱有这么重要吗?、“给小姐的啊”娟儿理所当然地回一句嘴,当然仍旧很小声“怎么能让小姐在别人面前洗漱……”
“秀块布,弄个帘子,怎么都行啦,而且我看你家小姐也没金贵到这种时候还讲究那些的程度。”
“跑的时候忘记了,当时旁边有两个小桶,又不重,然后我们就把盆也带上了。”
“
……”
宁毅一时间忍不住笑起来,娟儿跟着走了一阵,小声问道:“姑爷,我们接下来是去哪里啊?”
“还不知道,也许是湖州。”
“呀?不是嘉兴吗?”
“听谁说的。”宁毅微微苦笑“当然现在还说不定,可能是嘉兴,但运河沿岸最富庶,方腊既然拿了杭州,下一步也许就是夺嘉兴…不过现在往湖州往嘉兴都不安全,路上的匪人大概都跟着起义凑热闹了,到哪边都要拐来拐去,我们现在这帮人啊这么多有钱人……………”“姑爷担心方腊会派人追上来吧?,…
“应该会派。”宁毅顿了顿“不过杭州富庶天下闻名,这次虽然遭了地震,但大量的钱物粮食都没被带走,他们既然占了,杀人清算,搜刮钱财应该要好一阵子。在那边捞不到油水的可能会眼红这边,方腊的人,或者是路上的匪人,这条路不好走,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下去了,如果能尽早到湖州,那就万事大吉。”宁毅说完,冲着娟儿笑了笑,口中虽然是说着这些内容,但语气之中,却并不给人绝望之感,过得片刻,山腰帐篷那边也快到了,宁毅咳了一声,娟儿道:“姑爷,你是不是染了风寒了啊?”
“嗯?”
“1小姐好像也染风寒了,昨天……啊,姑爷你看,小姐……”娟儿说着,将手往一边的地方指过去,宁毅朝那边看去,只见自己与苏檀儿住的帐篷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妻子正扶着那树干,似乎有些不舒服得样子,婵儿跟在旁边拍她的后背。宁毅与娟儿走过去时,苏檀儿看来已经恢复了过来,朝他微微一笑:“许是这一路上不好生活,吃了生冷食物,坏了肠胃了……富家女子就是这样,经不起风浪,让相公担心了……”
宁毅看了她好一会儿,忽尔笑起来:“我去找个大夫来。”
他将小木桶交给婵儿,转身下坡,走了几步,风吹过来,眼前的画面陡然间颤了一颤,微微有些晕眩,他站在那儿扶着额头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伸手触碰右臂上包扎着的伤口时,那里反馈回来尖锐的痛楚感。
“相公,怎么了?”苏檀儿等人着急地小跑而来,宁毅回过头挥了挥手:“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