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酒宴应酬。事情已经发展了一个月,要出什么问题早就该出了”江宁布行中的许多人甚至将苏家都几乎已经抛诸脑后,如此平稳的局面哪里还可能再出什么波折?
不过骖敏之倒也是个明白事情轻重的人”既然儿子回来这样说了,第二天他也就随着骖夏去秦明楼附近的小仓库看了看,果然那匹锦是刚刚得到染方弄出来的第一批”他拿去实验织造方法也因为有些不满意而扔掉了。废布嘛”放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会有些脏乱难免,褪色倒是看不出太多,他将儿子安慰一番,此事作罢。
骖敏之并未将这些废布放在心上,骖夏暂时也不再去想它,他每日里依旧行走于几个作坊、仓库间。皇商已经定下,大概还有一个月便会有第一批的二百二十匹灿金锦要首先发货。这种锦缎目前算是乌家的招牌了,也不可能放开了大规模生产,这几个小作坊也是在日赶夜赶”还在不断地试图进行改良和筛选,最初一批制作出来的锦缎”也有因为各种各样不足而被筛选出来的,每日里看着纺织,看着印染,看着成布,那些金灿灿的颜色”某一天”骆夏便又去了那秦明楼的废布仓库一次。
角落里那匹布的褪色已经变得明显起来了”虽说放在角落里的这些布匹会褪色很正常”但某些不详的预感”还是闪过了骖夏的心底,一旁的架子上其实还有几匹被废掉的锦缎,这些保管较好”他打开盒子看了看”有几匹看起来已经不是那样的金黄色了。
“拿了苏家的配方刚刚调出来的”肯定会有差的,这一批都不可能拿出来给人看……””
这是父亲在之前说的话,骖夏想了想,回头去检查了一些其余的成布,一如那灿金锦的名字,所有的布匹触目所及都是明黄色的,华丽非常。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几匹褪了色的布料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令得他精神有些恍惚。时间此时已经进入十月,这一天他去到仓库里,直接打开了那些已经封好在盒子里的锦缎,一匹一匹的拿出来摆好”当看管这边仓库的秦管事过来,那些绸缎在桌子上已经堆叠了两米多高,金灿灿的几乎都有些晃眼,没人能拦得住骖夏,他还在继续做,而出奇的事,几名看管仓库的伙计也在那儿拆盒子。
“骋夏!你……””秦管事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此时也已经看见了,在那堆金灿灿的绸缎中间”赫然有两匹呈现着有些不一样的颜色,骖夏抱着一匹布转过身来。
“秦叔叔,第一批的灿金锦出问题了……”
秦管事只是迟疑了异刻,陡然挥手:“拆,全拆了!””
第一批灿金锦出了问题,这事情传入骖敏之与乌启隆等人耳中时,都被吓了一大跳。不过还好”其余的都还是好好的,当大家都被放在一起时,那几匹布料褪色明显,但其余的都是浑然一体,这至少证明后来的这些锦缎没问题,是因为之前乌家还不熟悉那染料配方而出的一些小问题。
“我们暂时也还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这些天来,我们这边对配方也有些调整,只能是回头查查,看这些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嗯,及时发现,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了。”,未有褪色的那些布匹被堆叠在了一起,金灿灿的看起来如同一面不倒之墙。乌启隆在庆幸之余下令开始查明原因,之后再将这些布匹重新装箱。小小波折在生意场上常常会有,此时波折已去”发现这事情的骖夏也因此受到了奖赏。距离皇商的第一次交货还有二十天,剩余的任务其实已经不多,几个作坊也仍旧在热火朝天地工作着,没有人再提起有关褪色的事情,摆放着那些布匹的仓库房门也被关闭起来,钥匙由秦管事亲自拿着,但也就是在几天之后,癌变了。
十月初九的这个下午,一名伙计经过仓库房门时,发现这几天只有秦管事能够进去的那间仓库房门是打开的,他朝里面走了进去,光芒不算明亮的仓库中,秦管事坐在那仓库的一侧”他原本就有些老了,须发皆白”这几日显得有些憔悴,旁人也只以为他最近太忙所致,但知道此时,某些东西才终于显出了端倪。
坐在那儿的秦管事目光有些呆滞,神情憔悴,一只手在抖动着”直勾勾地望着另一侧堆叠起来的那些布匹,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伙计叫了他一声,但老人没什么反应,于是他回头喊了一句:,“来人啊!””再回过头望那堆布料时,才赫然发现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原本浑然一体的那面布墙,此时赫然有了些参差的对比,混杂在其中的大概**匹布,已经或深或浅地变了些颜色”不复原本的明黄。那褪色的布匹混杂在布墙当中,此时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古怪的脸,两只眼睛一上一下”扯着一张扭曲的嘴唇,在这房间之中,露出了笑容,日光也仿佛褪了色一般被阻挡在门外,迟迟的不肯进来。数个月前或许是发生在苏家布行作坊中的情景,到的此时终于如同被复制一般的,一项一项的,开始在这里被重现出来。
不远处的作坊里,工人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工作着,一匹一匹的新布被染了出来,一名名的管事在人群间谈论、说笑,所有人都在预定的规划中,准备着走向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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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时,乌启隆正与骖敏之在一家装修华美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