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入了子爵府当侍女,那就要守规矩,大夫人吩咐我要贴身照顾爵爷起居。”
柳徽音脸色微红,她为了青山县百姓成了侍女,当然要尽心服侍主人家。
对于侍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都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张子爵不是道貌岸然之辈,她昨日已经做好侍寝的准备,对方没有任何逾越。
那么今日,包括以后在帅帐中服侍,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再说了,她是侍女,主人家若有需求,她本就有义务解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女儿家的名声有影响,以后你嫁不出去了,别赖上我就行。”
“老规矩,你睡这里。”
张青枫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朝帅帐内部走去。
帅帐比普通军士的帐篷大上许多,分为里外两部分,外面用作议事,里面可供将军、元帅歇息之用。
张青枫去里面睡地铺,柳徽音在外面睡桌上,他走进去很快就拿出了一张被子。
“虽然是酷暑,昼夜温差大,还是盖一点免得着凉。”
张青枫嘱咐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里面,他要养好精神,明天还有几处山贼需要拿下。
那些山贼,如果不去解决,未来还会是粮道上的隐患。
但是全杀了,又有些可惜,倒不如变成先头部队,无论胜败与否,去消磨一下敌军的体力。
若是不服管教也十分简单,直接杀了就是。
“多谢子爵大人。”
柳徽音接过被子,看着营帐内部喃喃自语。
她坐到案前,昨夜她就是趴在案上睡着的,案上的烛光还未熄灭,映照着宣纸上子爵刚书写的行文:
第一记:瞒天过海。
备周而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时。太阳,太阴。
第二计:围魏救赵。
共敌不如分敌,敌然不如敌阴。
……
除了这些行文外,柳徽音还看到一旁小字的批注,各个战役的背景,克敌制胜的范例。
“这兵书如此精妙,不知出自历代哪位大人之手。子爵居然能够将其默写出来,足以见造诣之深,研究之细。”
柳徽音拿着行文感慨不已,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身为县令之女,自幼恪守礼仪。
除了识字之外,也只是闲暇无聊时翻翻家中的藏书,并没有去刻意学习。
不要说对兵书一窍不通,就是对一些文学典籍、诗词歌赋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对于张青枫默写出来的兵书,她只觉得博大精深,但并不知道这兵法上的内容,比起武朝其他的兵法,要精妙上许多倍。
“这上面的战役,在历史上没有记载,好像都是张子爵凭空构造出来的。”
“张子爵难道真是战术奇才?”
“居然能够推演战役,根据地形、兵力、敌将心理、战场形势,制定一个个破敌之策。也许一百新兵攻下长兴县城,并不是谣传,也不是百姓夸大其词。”
看到案上的兵书,还有那一个个注解,柳徽音觉得茅塞顿开,眼睛越来越亮。
纸张上描绘的每一个事例,仿佛都让她化身领军之将,大破敌军。
不管是在优势还是劣势之下,她所帅之师都战无不胜。
渐渐地,她拿着兵书逐渐睡去。
这一夜对张青枫的夫君来说,过得格外平静,但是对玄武关来说,确实格外难熬。
五更天时,经过一夜的战斗,玄武关驻军终于杀出重围。
正如大漠元帅所料,最后杀出重围的军队,只剩下一万有余。
秦胜最终带领大军杀出重围,回到玄武关内已经气若游丝。
“元帅,是化极害了你,害了全军将士!”
武化极看着床榻上的秦胜,眼里全是苦涩,一步错,全军覆没。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怪你。我们用计杀他十万,他将计就计,反过来灭杀我们八万余人,算是各有损失。”
秦胜气息微弱,他的身体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虽是一位高手,但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拖着这副残躯,已经没有几日可活。
其实有一句话,他如鲠在喉,始终没有说出来。
十万大军对于大漠王朝而言,只是伤筋动骨,到不了元气大伤的程度。
但轮到玄武关驻军,这几乎是灭顶之灾。
现在整个玄武关,只有一万多兵力,如何能够抵御敌方二十万铁骑?
“那位子爵手下的府兵,具体有几何?”
秦胜本来对张青枫的那点兵力,抱着来驰援更好,不来驰援也无伤大雅。
毕竟是一位书生领军,还只有三千兵力,对整个战局影响不大。
但现在玄武关驻军也只有一万余人,不要说三千援军,就算是一千,对于玄武关来说,都如同救命稻草!
“张先生他领六千军,已经在往玄武关赶来。”武化极如实回答。
六千兵马换做平时,看起来不是很多,但到了这关键时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加上六千兵马,玄武关驻军就能达到两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