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张青枫波澜不惊,淡淡地出声。
大概等了两三个时辰,那些逃兵就被逮了回来,绑住双手跪在拜将台面前。
“爵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我死不足惜。但是你这一刀斩下,等同于杀了我们三个。”
“爵爷仁慈,我家里虽无八十岁老母,但妻子为我生下五个孩子,他们全靠着我,每日从军营里省下的口粮,若是我死在前线,或者被爵爷祭旗,我的妻儿该如何是好?”
“爵爷……”
将台下的五个逃兵声泪俱下,将家中的状况说出,企图能得到活下去的机会。
“我说了,不论任何缘由,敢当逃兵,直接杀了祭旗!”
“在场的士卒,哪一个不是人子,哪一个不为人父,不为人夫?”
张青枫冷漠地开口,底下的刽子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拿起几人,压到刑台上。
在六千军士众目睽睽之下,刽子手举起大刀,手起刀落斩下了那几个逃兵的头颅!
军令如山,这样的惩罚让人不寒而栗。
前往边关可能会死,好歹能活得久一点,如果当逃兵,现在就会死亡!
看着场上的士卒,张青枫缓缓开口:“既然选择了当兵,那就要做好上战场的准备,做好死的准备,你们是为大义献身!”
“你们放心,你们在前线阵亡,你们的家人有爵府安顿,你们的子嗣,可以优先进入爵府务工。”
“可若是做了逃兵,你们家中的妻儿老小,与爵府无关,他们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张青枫明白,治军必须严明,这样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刚才杀的那几位逃兵,家里无论是否有妻儿老小,他都不会去管。
就算饿死,也与他无关!
同时,他向这些兵士表明,你们若是战死沙场,你们的妻子我来照顾,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没了这些后顾之忧,军心自然凝聚。
“为武朝之崛起而杀敌!”
林峰再次高举将军剑,底下的士卒也跟着一遍一遍地喊:“为武朝之崛起而杀敌!”
最后,大军开拔……
张青枫坐着战车,在军队的正中间,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行军到白云县城楼下时,张青枫回头看向城墙上,林子衿、秦雨竹站在那里抹着眼泪。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城墙上,秦雨竹抚着琴,嘴里不停地吟唱。
这悠扬的歌声,让在场的士卒心中一软,好男儿该保家卫国,因为后方有他们的妻儿老小,有他们守护的东西。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芒。”张青枫喃喃自语。
城墙上,除了林子衿和秦雨竹,还有爵府的佣人,更有白云县的百姓。他们向上天默默祈福,张子爵这次定要凯旋而归!
因为这次军队里,除了万能敬仰的张子爵,还有他们的亲人。
而白云县内有几个女子,守着自家夫君的灵堂,失声痛哭。也许她们的夫君没错,也是为了这个家。
……
玄武关,帅帐中。
“秦元帅,末将来迟,请恕罪!”
武化极对着病床上的秦胜抱了抱拳,一脸凝重。
他虽然是朝廷的摄政王,但是在军中只是玄武军的统帅,论职位在秦元帅之下。
玄武关有多支军团驻军,玄武军只是其中一只军团,所以按照军中阶级来算,在玄武关与他平级的统帅,也有几个。
不过,玄武军是战力最强的军团,再加上他新带来的一万士卒,如今算是战力大增。
“武将军你可别这么说,你此次回朝,为的就是带来援军驰援玄武关。”
“如今你已经到来,我也不用苦苦支撑。”
秦胜艰难地抬起身子,靠在床上。
他这些天拖着伤病之躯,一次次地上马征战,已经到了游进灯窟的地步。
如果武化极再不来,就算他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扛不住重伤之下的连连征战!
“来人,还不赶快来给秦元帅卸甲?”
“医师何在?”
“你们这是想让武朝的支柱,死在玄武关吗?”
武化极看到秦胜的伤势,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秦胜在军中的地位极高,也是武朝最有能力的统帅,他若是出了意外,武朝江山就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位将军,连忙反应过来,走到病床前语气发沉:
“秦元帅,就是让末将替你卸甲!”
而其他将军,默默地走出了帅帐之外,跑去寻找医师。
秦胜这次并没有反对,因为武化极已经前来,玄武关的大局,完全可以交托在对方手上。
见到有人已经开始处理秦元帅的伤势,武化极继续说道:
“我带来的一万大军,已经安排下去加入玄武军的编制,玄武军人数增加,战力必定大增。”
“这次大漠王朝来势汹汹,我们守久必失,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