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化极并未着急回答,反倒是将目光投向朝臣,开口问道:“诸位大臣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朝臣面面相觑。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保张子爵,还是不保张子爵?
朝臣顿时懵逼,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站在张子爵这一方,肯定要得罪护国公,在没有明白皇上的态度之前,这一点相当不明智!
要是开口处罚张子爵,不会得罪护国公,也算了对方的心意,但皇上的意思要是保住张子爵,那岂不是得罪了皇上?
这双方无论哪一方都不是善茬,都不可以轻易得罪!
一个是当下的掌权者,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而另外一个,则是乱世权臣,哪日武朝大乱,他绝对会成为武朝境内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这一点,无论是龙椅上的武化龙,还是朝堂上的群臣,都心知肚明!
“怎么?”
“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
“平日里巧言令色,如今处置一个小小的子爵,你们都拿不定主意?”
“刑部侍郎,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武化龙面无表情,目光扫视群臣。
“这…微臣以为…”
刑部侍郎从人群中走出,言语间吞吐,他心思如电,在这一瞬间迅速想好了说辞!
“微臣以为,此事要追溯其缘由,张子爵为何会发兵攻打长兴县,视情况而量刑!”
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都是才思敏捷之辈,言语间并没有定罪的意思。也没有不罚的意思。
“你们呢?”
“你们对此都有何看法?”
大殿中,武化龙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除了被点名的刑部侍郎,群臣都无比机灵地缩了缩,都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咳咳!”
就在这时,窦碧轻微地咳嗽了声,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其他朝臣。
两侧的朝臣人头攒动,最终礼部侍郎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大殿中央。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张子爵此举有逾越的嫌疑。他恃宠而骄,此次如果并立刻处死,就怕群臣不服!”
“到时各地的官员,手握兵权者,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攻打他县,陛下你别一时的宽容,耽误了大事!”
“要是被各地的官员以此为典范,那么武朝绝对要大乱!”
话音刚落,工部侍郎也从人群中站出来。
“禀陛下,微臣以为礼部侍郎所说得不错,就依护国公之计,将张子爵骗子祁阳!”
紧接着,右金吾卫中郎将也从人群中走来。
“启禀陛下,末将的看法……”
……
随着一小部分朝臣走出队列,剩下的朝臣则是默不作声。
他们保持中立,早已习惯了见风使舵,即便是这些人同时发声,他们也没有进谏的意思。
等皇上表态之后,他们才会发表意见。
武化龙摇摇头,在位这么多年,他心中早已如同明镜一般。
朝廷上站着的,有栋梁之才,也有鱼目混珠之辈,还有异心者。
栋梁之才,可能被权臣压得不敢作声,如今大局不稳,谁都知道明哲保身!
一生才学,不敢报国!
刚才的询问,只是他的试探,因为近日边关危机,护国公愈发明目张胆。
他想看看,护国公最近勾结的党羽,是否又多了几人,必定要找机会剪除他的党羽!
刚才站队的朝臣,都被武化龙记在心里,缓了缓,他出声道:
“藐视法度,藐视朝廷,藐视朕的人,确实该罚、该杀、该死!”
“所以张子爵有错,必须罚!”
“长兴县县令和孙校尉狼狈为奸,公然藐视朝廷法度!”
“张子爵在长兴县贩卖细盐,被长兴县县令扣下,无视摄政王给予的文书,上面清楚地注明三品以下官员不得过问!”
“长兴县令胆大包天,见到公文非但不认,还要斩张子爵的家臣!”
武化龙将事情的原委,全部讲述了出来,目光微不可查地瞟了一眼护国公,带着一缕细微的杀机。
影卫个个都是高手,但护国公武学境界也奇高无比,否则不会统领大军南征北战,做到现在的位置!
并且,护国公府内也是高手如云,除非影卫倾巢而出,才有把握将其击杀。
派单独的影卫高手,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此外,窦碧现在虽拥兵自重,但是也为武朝立下汗马功劳,他活着多少都对大漠王朝有一点威慑。
否则,武化龙完全可以在早朝途中,将对方伏杀。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恃宠而骄,擅自下达攻城命令,处置县官级别的官员!”
“就凭他的爵位,根本没这权利!”
窦碧目光一凝,他万万没想到,远在朝堂之上的皇帝,居然对此事如此了解!
他嘴上虽提出质疑,但心中没由来的‘咯噔’一下,皇帝该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指使吧?
“这件事是朕亲自授意,所以朕不认为,张子爵有任何越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