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传来陈校尉的一声爆喝:
“撤,我们中了埋伏,再打下去就要全军覆没,这该死的张青枫!”
“他们的箭矢,为何这么可怕,居然还能连发。”
“府邸门口的又是何等利器,那几个可怕的木匣子,我早晚有一天会砸烂它!”
随着陈校尉的爆破声落下,厮杀声逐渐渐传渐远。
“逃?”
“逃得掉么?”
“呵,你的所有退路,都已经封死,今晚你必定折在这里!”
张青枫喃喃自语,他神色平静,手上依旧在磨墨,看着宣纸上最后一笔落下。
“不知,小女子这点微末画技,能否入得画道宗师张爵爷的法眼?”
秦雨竹嬉笑一声,吹了一口上面未干的笔墨,摊了摊宣纸递给张青枫。
“那张素描,你看过吧?”
“我是投机取巧,会一些粗浅的技艺。如果你学会素描,造诣绝对在我之上,画道宗师不敢当。”
张青枫摆了摆手,他只是业余的素描爱好者,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以后,随着铅笔的问世,硬笔书画,注定要流传世间。
那些画技高超之辈比比皆是,自诩宗师,到时又拿不出像样的作品,无地自容!
“秦姑娘,你这画得如此传神,其技艺绝对是世间罕见。”
张青枫由衷地赞叹,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品鉴家,前世名满天下的国画,他也见识过不少。
眼前这一张,就算不能和那些相比拟,但绝对差不了太多。
纸张上凉亭内的两人,意境清幽,一笔一画,线条柔和。
外面的厮杀,秦雨竹每一笔每一画,倒像是出鞘的利剑,笔笔充满杀气。
一边是祥和的意境,一边是激烈的厮杀,这两者相融合,不但没有违和感,反倒有一股莫名的契合。
“古有诗仙,一篇诗一斗酒的豪气,今有秦姑娘厮杀中描绘丹青,临危不惧的勇气。”
张青枫再次感叹,可能就是今晚的气氛,铸就这幅画。
从今以后,秦雨竹绘画的技艺,更上一层楼了。
“谬赞了。”
听到张青枫的夸奖,秦雨竹反倒没有丝毫愉悦。
秦姑娘~
不是雨竹吗?
秦雨竹睫毛微颤,自从提及休书起,张青枫对他的称呼就变了,变得陌生。
对于秦姑娘的称呼,她更喜欢之前令她厌恶的雨竹。
乌云遮蔽皎月,她强颜欢笑:“你不是说,我作画你题诗?”
“诗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一篇词,十分符合画上的意境。”
张青枫微微一笑,他提起毛笔,在画卷上写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看着画上的字,秦雨竹有些痴了。
人长久……
他难道是想说,这次征战如果能活着回来,他便娶我为妻?
他拒绝我,叫我秦姑娘,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爵爷,这是陈校尉的首级!”
就在这时,张玄清迈步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他提着陈校尉的首级,脸上没有一点不适,站在凉亭前。
首级上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地。
张玄清一脸感叹:“爵爷,你围堵的路线,真的是天衣无缝,陈校尉还想逃,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而且弩箭的威力,居然这么大,五十步之内非死即伤,这要是到了战场上两军交锋,啧啧啧!”
经历刚才的一战,张玄清算是彻底见识到,什么叫做弩箭之威。
在这种密集的箭矢下,就算是绝世高手也得饮恨。
特别是见识到了门口的重弩,张玄清终于意识到,张青枫所说,就算绝世高手面对弩箭之威,也只能饮恨,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那密集的箭矢,每一发无论是速度还是穿透力,都无可挑剔。
强大的护体罡气,能够防住这样密集的进攻?
“我先回去了。”
秦雨竹见状,脸色煞白,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带着宣纸转身离去。
同时,她对这个男人又多了一个印象,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对方刚才说,今晚爵府必然会安然无恙,那就真的安然无恙!
陈校尉作为白云县守将,统领白云县驻军,手下的士兵就算再不济,其作战能力总不能比爵府府兵更差吧?
可事实上,这一夜,全部都是白云县驻军的惨叫声!
如果不是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她真想留下,听听今晚战况如何。
想到这里,秦雨竹十分期待长兴县之战。
……
“弩箭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说,我心中有底。”
“说吧,今晚战况如何?”
对于眼前的战果,张青枫并没有任何喜悦感,都在意料之中。
他的兵马埋伏在暗中,在兵马数量上,不比白云县驻军少多少,所以这场胜利,并不是一个拿得出手的战绩。
真正的赌局,是在长兴县,以少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