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整理了下玄色衣衫,在这个地方,只有他耳上的祥云挂饰独此一件,对他来说意义非常,这是他刚来此处时,主子亲手给他戴上的,算是第一件礼物,也是最后一件。
他大步流星走进了一个飘满红色帘账的小殿,一走进去,红色纱幔被徐徐吹起,扑到他的脸上,他用手挡住,纱幔温柔的在他掌心掠过,再席卷重来触碰到他的脖颈处,满是挑逗之意。
小殿里几个服侍丫头轻声退下,见到他微微屈身行礼,“大人回来了,主子在里边等您。”
他每次进来,都不敢靠的太近,隔着几层纱幔就停下,闻着殿内的桃花香,这是主子最喜欢的香气。
他跪下,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纱幔后上座的主子,道:“堂主,我回来了。”
纱幔后的女子半躺在贵妃塌上,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摆弄着一支刚折下来的桃花枝。
她美艳绝色,俏丽,媚态横生,她的一个眼神,没有人能抵御住诱惑,她一身红纱裹身,丰姿绰约,玉足交叠在一起,朱唇轻柔又妩人,
“阿诺回来了,怎么样,见到人了?”
他本名池诺,而在这里,只有主子一个人常叫他阿诺,他轻声回应道:“见到了,弓葵中了幻术,她的仙剑似乎不受她控制,有走火入魔之兆。”
“鬼林下的幻术竟然也解了,”她柔笑了一声,“肯定又是风定花。”
除了风定花,没有人可以识破她的幻术,更没有人可以解开。
“罢了,他也不是一两次和我作对了,”她嗅了嗅桃花,“你方才说弓葵走火入魔,看来开刃的仙剑,她果然控制不了,这点事,也值得主事让咱们西堂跑一趟。”
“东堂堂主南淽被擒,主事很生气…”阿诺话说一半。
“南淽除了会玩蛇她还会什么,蛇还有个冬眠的时候,东堂一窝端是迟早的事。”她不屑哼笑道,
“我西堂能给她善后,已经仁至义尽了。”
“堂主,那弓葵还要继续跟吗?”阿诺问道。
“如今弓葵走火入魔,疯的厉害,去几个死几个,随她去吧。”
“是。”阿诺应声。
这时她在榻上缓缓起身,玉足在上面缓缓走下来,两条腿肌肤细腻,身上的纱幔在肩头滑落。
阿诺立即低下头,他不敢直视着她。
一双玉足在他面前停下,他把头低的更深了,而当她的纤纤细指端起他的下巴,阿诺的眼神对上她的星眸,她的睫毛卷起,眼睛水波一般,她的整张脸,阿诺一直觉得像画中娇。
他迅速闪躲了眼神,咽了咽口水,“堂主。”
“阿诺,你知道的,我们西堂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外人,是自己。”
“我明白了。”其实他不明白,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堂主从来不会多余的和他解释。
她在阿诺的下巴上移开,“有些事,不一定什么都要主事做主的,这个你明白吗?”
阿诺点头,“明白。”
“我庚如娇!”她声音陡然直下,“是决不会落得南淽那般下场的,我也有我要找的东西。”
眼看日落西山,平原之上,她手握仙剑一路西行,杀气凌人。
一个柴夫抬着两捆柴在山上下来,他眼看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山脚下,一动不动。
柴夫寻思着这附近没什么来,只有几户人家,这人好生奇怪,他扛起柴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大胆问道:
“你是什么人啊?不是这附近的吧?”
她没有抬头,斗篷盖住了半边脸,只露了一个下巴,柴夫却看到她手在发抖,而手里是一把冒着红光的长剑,柴夫有些打怵,
“想必是过路的吧…”
柴夫大步大步的赶紧走,殊不知斗篷下的弓葵已然换了一副面孔,她侧目看着柴夫离去,仙剑急不可耐的要食他的血气,蠢蠢欲动。
突然她身影一跃,挡住了柴夫的去路,柴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一把剑就砍了下来,柴夫瞳孔骤然收缩…
“姐姐!”桑喜醒过来后在后面紧追弓葵,抽了一支箭就射了过来。
箭只打歪了弓葵的剑柄,仙剑一斜,砍在了柴夫身旁的两捆柴,两捆柴被砍的七零八落。
桑喜跑过来拦在柴夫前面,“姐姐,你不是说不杀人了吗?!”
弓葵一言不发,因被桑喜打歪了剑柄,她一股怒气,微微抬头,桑喜愕然,“姐姐,你…”
弓葵双目赤红,和剑气融为一体,她全然被仙剑给控制了,桑喜不知所措,想起了经常听到的“走火入魔”四字,弓葵是不是就是如此。
下一刻,弓葵再次手起刀落,这次带着些许怒气,柴夫吓的惊叫了一声,双腿一软不敢站起来,
“救…命啊!!”
桑喜下意识躲开,也被波及,那一剑若是落在柴夫身上,柴夫肯定会被一分为二。
千钧一发,桑喜的额头上却落下了一片花叶…
桑喜措然,哪里来的花叶,他定睛一看,“桃花叶。”
忽的一股微风,在西山日落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桑喜不及细看,就被一股力量冲远了几步。
他嗅了嗅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