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定花的话轻的像风落,楚殊没来得及多问,虚阁一个手下回来禀报道:
“首领,洪水拦住了。”
风定花点头,目光看向要苏醒的弓葵,弓葵头痛欲裂,她微微睁开眼睛,浑身酸痛,她下意识握住了身边的仙剑,她惊愕道:
“楚殊?…”
她没想到,这次死里逃生,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还是楚殊,楚殊闻声,惊喜回头,赶紧过去,双手欲要伸过去,又觉察到赶紧放下,只道:
“你醒了就好,是他救了你。”
楚殊看过去,风定花同样的礼节,躬身拱手道:“在下风定花。”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弓葵回了个拱手礼。
风定花看了一眼楚殊的方向,心照不宣,“客气了。”
风定花看弓葵的斗篷,方才就觉得奇怪,他缓缓靠近弓葵,指尖点在弓葵眉心,弓葵一愣,不知道风定花在做什么。
须臾,风定花微笑道:“西堂主的手段,竟然用在了你的身上,看来你是门徒的眼中钉。”
“你知道西堂堂…”弓葵话没说完,风定花在弓葵眉心用力一点,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暖流在眉心扩散,乃至全身,她觉得自己逐渐放空。
风定花收手,“恰好,我会解西堂堂主的小手段,你没事了。”
弓葵恍然,她以为自己一辈子可能都要在斗篷下了,她久违的伸出手触碰到阳光,她摘掉斗篷,欣喜万分道:“我…真的恢复了!多谢阁下!”
弓葵顿时反应过来,“阁下很了解门徒的西堂堂主吗?”
“和你们比起来可能是了解颇多,东堂堂主南淽今日已经被擒,弓葵姑娘功不可没,但也要多加小心了,门徒嫉恶如仇,据我了解,其他三堂堂主实力都在南淽之上。”
“那怎么找到西堂堂主?”弓葵问道,她恍惚之中记得她在鬼林中中了西堂堂主的招数,如果能找到西堂堂主的话,鬼林就能再次找到。
风定花神秘一笑,“西堂堂主阴招很多,但她既然没杀你,说明你对门徒还有用处,他们只想控制你而已。”
弓葵欲言又止,风定花说了两句,都没有告诉她关于西堂堂主的一点情报,更像是搪塞。
风定花抬手道,“话已至此,有缘再见。”
风定花转身进入浓雾之中,浓雾散去,再没有人影。
弓葵心有几分失落,打败了一个东堂堂主南淽,还有更棘手的在后面,而且她对此一无所知。
“仙剑开刃后,你要谨慎用剑,”楚殊不安的提醒一句,就转向另一个方向,“洪水已经拦住了,这次你回去后要小心。”
说完,楚殊转身离开,被弓葵一把拉住手腕,瞬时弓葵身体里像是有什么能和楚殊联系起来,她竟然能察觉到楚殊的灵力,
“你…你的灵力为何变弱了这么多?”
楚殊抽回手臂,头也未回,淡漠道:“这次你就会发现,一味的善良大义救不了自己。”
弓葵还猜不透楚殊话中之意,楚殊便扬长而去,她有话停在嘴边又没有说出来,看着楚殊的背影,她看出了几分萧条,还有几分愧意。
“谢谢你。”
晋州府的人在东堂善后,左丘澜一直心事重重,洪水退去后,他不停的在寻找着弓葵。
“二少爷,东堂死伤惨重,但是…”下属欲言又止,“也找到了凡人尸体五十九具,受伤的一百多人,现在还在继续查看。”
听到这句话,左丘澜的心里不亚于洪水的破坏,他心口无比堵塞,他敷衍道:“知道了。”
这些凡人的死伤,无疑是和弓葵脱不了干系的,尽管她有功,可是他清楚,左丘明的性格,是不会放过弓葵的。
他的疼痛感消失了,鸳鸯蛊还在涌动,说明弓葵已经没事了,这是唯一让他放心的事情。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
如果弓葵安然无恙,她还没回来,就是她自己不想出现,这让他有些失落。
他等到了日落时分,也没有等到弓葵,又到次日一早,日上三竿,他顶着疲惫的身体下令道:
“回晋州府。”
环隍地脉善后,人走了后,又多了一个荒凉地,他上马后,走在最后面,他始终没有等到弓葵。
他垂眸看着鸳鸯蛊,握住了鸳鸯蛊的位置,“无论你身在何处,你安然无恙就好。”
晋州府听闻左丘澜大胜而归,一举铲除东堂,活捉堂主南淽,这个消息在晋州府沸腾了起来。
当所有人赶过来沉浸在议论这件事时,左丘澜怒不可遏,扭头喝道:
“都给我闭嘴!”
霎时,无一人敢说话,都被左丘澜的怒气吓住了,二少爷对下属从来这样过,而且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可喜可贺,并不知道左丘澜在为何生气。
左丘澜穿过静默的人群,又停住脚步,冷漠道:“铲除东堂的是北凫之主弓葵!再让我听见有人拿这件事乱说话,杖刑!”
他不允许他们就这么简单的埋没了弓葵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弓葵误杀了凡人,她固然有罪,但她该有的功劳,一件都不能少!
左丘明直接就接手了南淽,以及东堂的后事,忙的不可开交,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