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澜一夜合不上眼,左丘明去了天界又未归,他现在面对南淽的狠毒报复,还要尽可能的减少中毒者。
这无疑又是考验晋州府的一次。
风吹的窗外树影婆娑,外面有细微的动静,他起身去关窗户,手上突然停滞了动作,一个转身,掠过一个黑影。
只见在窗外扑进来一条凶猛的毒蛇,左丘澜手指凌空一斩,毒蛇被削掉了头。
“可恶!”左丘澜咒骂一句,南淽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直奔晋州府。
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惊醒了晋州府所有人!
“啊——!”
“娆娆!”左丘澜一听就直奔蛊虫室。
他赶到时,蛊虫室外只有一条蛇的断尾和一些拖行的血迹,蛇身却不见踪影。
蛊虫室门对外开着,他先看到了沈扶昭持剑神情复杂的站在里面,他的剑锋上有血迹,门口的蛇尾应是他斩断的。
“怎么回事?”左丘澜看到娆娆紧紧抱着金蚕蛊的丝巢,“你们受伤了吗?”
“二少爷…”娆娆泪如雨下,她双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虚弱的瘫坐在地上,吞咽着泪水。
娆娆无法说出话来,伸出手心,手指尖都在打颤,左丘澜一看便知,心底沉重,
“这不怪你。”
金蚕蛊被毒蛇吃了一只,三只剩下了两只,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沈扶昭用桑叶包好两只金蚕蛊,握住娆娆颤抖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娆娆除了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不仅自责,更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金蚕蛊,明明家主和二少爷都特别交代过,晋州府还如此需要。
她失声痛哭,口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左丘澜凝眉,金蚕蛊被吃了一只,反而更像是南淽给晋州府的警告,是又一次的宣战,他转身离开,“沈扶昭,你保护好娆娆。”
沈扶昭没有追问他这个时候要去哪里,作为晋州府如今的主心骨,他的责任更大,金蚕蛊被吃,对此时的晋州府,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对不起…对不起…”娆娆一时无法接受,一只金蚕蛊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的被吃。
“娆娆,千错万错,都轮不到你身上,”沈扶昭心底同样难受,“那些人恶行猖獗,他们来找金蚕蛊,说明他们已经怕了。”
娆娆越是看到手心里的两只金蚕蛊,就越心痛不已,这也是她花费十几年心思培育的金蚕蛊,在一瞬间,就被人剥夺了一只,就好像在分食她的骨肉。
“可你刚才看见了,我刚才明明可以…”
“刚才的事就当做从未发生过!”沈扶昭肃穆道,她打断娆娆的话,尽可能的安慰娆娆,“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人知道!”
“但…”娆娆在崩溃边缘,“我好害怕啊…沈扶昭,我…是不是…妖怪…”
“哪有这么可爱的妖怪,”沈扶昭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保护你。”
尽管如此,娆娆仍是忘不了刚才的画面。
她觉得突然之间,她好像不是她了…变得奇怪。
沈扶昭目色一沉,他回想着刚才他看到的一幕,如临深渊,但是他一定要查清楚,刚才的娆娆是怎么回事。
她是怎么能控制并召来那么多蛇的!
娆娆情急之下,不知道有了什么力量,召来了很多潜伏着的蛇,保护了两只金蚕蛊。
吃了金蚕蛊的毒蛇看到娆娆后,显然不敢上前,反被娆娆吓退,沈扶昭斩了它的尾巴,蛇身被娆娆召来的蛇吃了下去。
娆娆被自己吓坏了,她沉浸在恐惧和自责中,他能做的就是为娆娆隐瞒下今晚的事,他要替娆娆查清楚此事。
“沈扶昭…”娆娆抽噎的唤道。
“嗯?”
她恐惧的看着门外的蛇尾,“蛇…是不是怕我?…”
他没回应,但从刚才看来,蛇,不仅怕她,说是敬畏她更为合适。
北凫街上贴满了晋州府的新告示,
弓葵看了一眼,是晋州府寻找乌子果的告示,“乌子果大概已经绝迹了吧。”
“这谁说得准,”白黎拉走弓葵,“晋州府的事你跟着瞎操什么心,晋州府都找不到的乌子果,你能给变出来不成。”
“我感觉晋州府可能遇到麻烦了。”弓葵预感一直准的八九不离十,晋州府从来没有短时间发过这么急的告示。
“你是晋州府眼里的钉子!不是主母!”白黎白了一眼,就知道弓葵肯定又要大发善心了,“小心我打你!”
弓葵笑笑,“知道啦!我不管它。”
今日白黎要带她看看二十三城的修葺如何,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和鹰禾时大不相同。
“白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走着走着,她冷不丁发问,这是弓葵一直以来都好奇的事情。
白黎不以为然,这次没有反驳她,“整日和人打架的。”
“看着不像。”弓葵横竖怎么看白黎,也看不出她这么缜密沉稳的的性子,会是整日和人打架的。
弓葵又言,“不过…你要是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