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葵没有抬头,尴尬的气氛还好被李大拐给打破了,李大拐从来都是声比人快上一步,
“我就说嘛,肯定有事,不然天帝还能让这些人一起来嘛。”
只见李大拐和方才下棋的几个人都一同进了琉璃殿,跟在他们后面的,弓葵就认识傅老一个人,而傅老看到弓葵在此,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
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几位仙君,差不多人都到齐了,其中几人交头接耳,看着弓葵不知在说什么。
弓葵全当没看见,看见了她也管不住别人的嘴,而且身在天界,她才是身陷囹圄。
须臾,天帝微微开口,殿内鸦雀无声,“凤仙君,说吧,吾与众仙君都听着。”
“是,回禀天帝,被我捆来的人,正是天界之人,有掌心红为证,”凤仙君举起那人的手,掌心红验证此人的身份,“昨夜三更时分,此人聚集了鹰禾的余孽,夜袭北凫,导致二十三城受毁严重,被北凫之主弓葵当场拿下,但有掌心红,所以将此人带于我处,涉及天界威望,请天帝定夺。”
天帝沉重问道,“那,弓葵怎么说?是想如何处置此人?”
天帝这抛砖引玉,弓葵不得不谨言慎行,天界的人当然是要天界说的算,天帝有此一问,果然是在试探她。
她坦然自若,“我只想替北凫受害的百姓讨个公道,全当天帝做主,但是…还有一事,我要说。”
“你说。”天帝说道。
“在几日以前,晋州府的家主之子丢失,夜里被人掳走,那时左丘家主一度怀疑是我所为,甚至搜查整个北凫,”弓葵不相信天帝不知道这件事,晋州府那么大张旗鼓的搜查了北凫,天帝肯定知情,更甚是左丘明也一定找天帝谴责过她,她时刻注意着天帝的情绪,
“但在左丘家主搜查北凫当晚,有个蒙面人将左丘家主的孩子放在了北凫楼,企图嫁祸于我,我与那人交过手,所以我再次遇到他的路数,很容易认出来。”
弓葵指着被捆住的暗红色衣衫的男子,“掳走左丘家主孩子的人,正是此人!”
她话音一落,周边的人议论纷纭,唯有天帝淡定自若,“也就是说,此人两次陷害北凫,还有挑拨晋州府和北凫的嫌隙?”
“天帝明鉴。”弓葵说道。
“既然晋州府也有份,那就谁去跑一趟,把左丘明叫也上来,”天帝看没有人应声,目光锁定了李大拐,“李老去吧。”
天帝说了话,李大拐不想去也得去,“是。”
李大拐用最快的速度给晋州府去传信,让左丘明亲自前来。
在等待左丘明的时候,琉璃殿内又陷入了凝滞的气氛,良久,天帝再次开口,“此人既然是天界之人,可有人认得他,他是哪家的?”
众人都不识得,肯定只是一个天界的无名小卒,天帝问了出来,众人纷纷和自己撇清关系,自圆其说的推卸。
“既然没人认得,就让此人自己招供吧,”天帝心里明镜,他是怀疑这个无名小卒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去人间霍乱那么大的事,这无名小卒的背后,兴许还有哪个仙君在撑腰指引。
试探一句没有人承认,那就只好不必再留情面,该断则断。
天帝吩咐道,“凤仙君,让那人说话。”
“是。”凤仙君拿开了那人堵口的东西。
还没等凤仙君自己说话,那人连忙喘口气,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向帘账后的天帝磕头,不听的哀求道,
“天帝!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才犯了错,我入天界不容易,求您饶了我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弓葵皱眉,这人求饶的态度未免转变太快了,在北凫时还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这反差反而显得奇怪。
要说在北凫向他们求饶,比天帝可容易多了,早知如此,何必要激怒他们呢。
天帝沉稳,许久没有说话,任凭这人怎么求饶。
直到李大拐气喘吁吁的进来,还有左丘明进殿,一路上李大拐把事情和他说的差不多了,一听可能是掳走他孩子的人,他马不停蹄的急匆匆赶来。
左丘明上前,“参见天帝。”
“这就齐了,那就一起审,”天帝深沉的声音,威严十足,“北凫内乱,偷盗左丘家主之子,可是你干的?”
“是…是我!”那人直接承认,叩首道,“求天帝饶命,只要不除我出天界,怎样都行。”
左丘明隐忍着愤恨,一言不发,眼神已经要把那人穿透。
天帝问道,“你报上名讳,任职何处?”
那人微微抬头,目光扫过诸位仙君,每个被看到的仙君都心里发颤,生怕被这人咬上,直到这人的目光停留在李大拐身上,所有人的目光也凝聚在李大拐身上,纷纷引起了众人的怀疑。
“李老,我是高泉,”那人死死盯住李大拐,“您是…认得我吧?”
除了众人一惊,弓葵也觉得惊讶,方才在琉璃殿外碰到李大拐时,李大拐看到这个人的表情就很怪异,原来是真的认识此人。
李大拐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这…你怎么还胡说呢?”
李大拐的躲避更引来了众人的怀疑,高泉向李大拐跪着走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