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的准备,谢山河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告辞唐重和凌飞。
先去洗了个澡,又拿唐重给的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起身奔着铁佛寺而去。
清晨时分,铁佛寺这边基本上没什么人。
本身附近村庄镇店的老百姓就都知道这铁佛寺背后的勾当,县里想要上香拜佛的人们又起不来这么早,所以谢山河一路上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
半个时辰的路,他愣是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从早上到中午,最后还是跟着一个想要去上香的施主才找到的铁佛寺。
一路上谢山河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个施主闲聊,听得出来,这确实是一个好人,不知道铁佛寺背地里的名声。
还说铁佛寺在县里的善男信女们中很有名,说铁佛寺里面住的都是些得道的高僧。
总之把这铁佛寺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谢山河耳朵里面听着,心里头直冷笑。
心想这慧九老秃驴在这方面可真是下了不小的力气,这帮老百姓都叫他给骗成什么样子了。
但嘴上还得好声应和着:“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啊!你说的太对啦!”
那位施主也是被谢山河吹捧的心情十分舒畅,还说可惜自己没女儿,不然嫁给你也不是不行。
总之就这么一路来到了铁佛寺大门口,那位施主进去上香去了,谢山河背着个小包袱,冲着门口的和尚咧嘴一笑。
那和尚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弥陀佛,请问施主来此,可是想要上香求佛的么?”
谢山河嘿嘿一乐道:“非也,非也。小和尚,我麻烦你件事,你能不能去通知你们的方丈,就是法号慧九的那位大师。
你就告诉他,说故人之后求见便是。”
那小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山河,而此时的谢山河也不似昨日那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
洗了个澡,换上身干净衣服的谢山河,瞧起来也是人模狗样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和尚最后是点点头道:“那行,那你在这儿等着吧,贫僧这就去禀报方丈。”
说着,这和尚一扭脸,就进到寺庙深处去了。
谢山河背着包袱,站在门口左等右等,等了好半天,那和尚才出来。
“施主,方丈请您进去说话。”
说完,他朝着谢山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谢山河瞧出来这和尚的脸色有点难看,比起方才进去之前,那张脸多少带点不快。
因此谢山河心里头就琢磨开了,难不成是他进去禀报之后,被慧九老秃驴给骂了一顿么?
不应该呀,那慧九和尚有这么不近人情?
不过既然人家最后还是请了自己进去,谢山河自然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学着那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谢,然后就跟在后头进去了。
一路穿堂过屋,走了半天,最后过了一处月亮门,眼前就是一座独栋小院。
那和尚领着谢山河进去,随后站在一间房的前面敲了敲,然后说道:“方丈,人带来了!”
“哦,请进吧。”
屋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那和尚便推开门,对谢山河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谢山河再度谢过,迈步走了进去。
他这刚一进去,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紧接着一个面相凶恶的大和尚猛地就用后背贴在门口,一副拦住谢山河去路的模样。
谢山河扭脸一看,心里头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刚冒出来这个想法,就觉得脑袋后面被人猛击了一下。
紧接着他双眼一黑,手往前伸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借下力,但却抓了个空。
然后谢山河便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屋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把他带到地牢里面去,之后老衲亲自审问他。”
“是。”
一个人声从旁答应一句,然后便走上来扛着谢山河离开了。
路过那面相凶恶的大和尚身边时,大和尚顺手就把谢山河背着的包袱扯了下来,然后往地上一抖落,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零碎。
大和尚伸脚划了几下,仔细辨认一番之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大和尚就啧了一声。
“方丈,这人带着的零碎,好像没什么可疑之处啊。”
他说没什么可疑之处,实际上这里面可疑的东西多了。
里头都是些行走江湖必备的物品,想什么线香,毒药,解毒药,蒙汗药,五花八门的东西应有尽有。
谢山河本就是走这歪门邪道的,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落下。
而这个大和尚还有慧九方丈,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饼。
既然说是故人的弟子来访,那么身上会携带这些五花八门的零碎,自然也不可疑了。
慧九方丈看上去年纪不小,五官面相都皱皮了,光秃秃的脑壳子上还零落的分布着几块老年斑。
长相看着并不怎么讨喜,颇有种老奸巨猾的感觉。
脸上那个鹰钩鼻子最是惹眼。
听大和尚这么说,那慧九方丈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一绺白胡子,然后道:“这么说,他还真就是前来拜访老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