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甩门走了。
依诺呆呆的站着。生几回气了?妈妈为啥没说过一次,是自己让妈妈为难了,是啊,假期内好多同学都出去打工了,可是她一次都没有自己挣过钱,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的不容易。悔恨,愧疚,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
“走,我带你到那边玩玩,”他拉起木然的她,走到摩托车旁边,让她侧坐在车上,小心翼翼的开走了。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秦文指着一片建筑说:“你看,那就是我们村,咱们离得不远”。看心情不好的依诺不说话,“别给家里那些女人置气,不值得,她们整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他哪里知道,她不是因为堂婶说的话生气,而是她说的李梅因为供她上学给妈妈闹矛盾,她感觉到内疚而不是生气。
“那边有棵梨树,你等着,我给你摘梨吃”
依诺也只是抬头看那棵梨树的时间,他就一下子窜到了梨树下边,两脚向上一跷,蹭蹭可爬上去了,搞的这女孩一个目瞪口呆。
“嗨,接着,”
依诺伸手去接,却一下子接了个空,梨子直接掉到地上,她捡起来一看,一块都摔烂了。
依诺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我是怕砸到你,故意扔那边的,没事,只是摔破皮,不影响口感的”,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突然身子往下一滑,吓得依诺“啊!”他也是吓得赶紧双手抓住树干,脸已经不轻不重的贴在了树干上。
“你赶紧下来吧,我家有梨,别摘了,”她想:这人可能是饿了两天没劲了吧。
“不一样,这梨好吃,不信你一会儿尝尝,我在摘两个就下去”
果然,又摘了两个他一只手拿梨,一只手配合两脚下来了。
“小时候经常爬树,这好些年没爬了,生疏了,嘿嘿!”他边说边拿起手里的梨在自己的衣服上旋转着擦擦,递给依诺,把她手里的那个摔了一块的自己拿着咬了一口,“甜,你尝尝。”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一番神操作,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真有意思呢。
她咬了一口,真的很甜,脆甜。她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男孩她并不讨厌,他会让人感觉很温暖,但也说不上喜欢。
突然,她嗤的一声笑了,他的半拉脸上,鼻头上不知道啥时候弄上了黑乎乎的东西,她避开他的脸,就在眼光下移的时候,更是令人尴尬:他那白色的裤子裤裆上都是那种黑乎乎的东西。
他摸了一下脸,看着自己手染上的黑色,不好意思的说:“树被雨淋了以后再遇上落下的灰尘,慢慢的就会长出这种黑色的苔。”他的脸红了,而且红到了脖颈处。
这时妈妈打过来电话,很奇怪他们去了哪里,依诺说是出去走走,妈妈才放下心,然后告诉她,她就准备做午饭,让他们及时回去吃饭。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说是聊,其实是秦文一直在讲他小时候的糗事,她一直在听,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饭桌上,妈妈看着这个阳光的男孩,再看看内向文静的依诺,心里想:这两个孩子倒是可以互补的。
秦文是个识趣的人,吃过饭就告辞回家了,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妈,还有一二十天的时间开学,同学们都在打工,我也想,锻炼一下自己,去找同学们。”
“那怎么行,不行,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我们同学大多都是在做家教,一天轻轻松松就是一两百块,这样可以增长见识,我迟早都是要走向社会的,爸爸那边我去说。而且我已经和同学联系好了,您放心吧,到了那里她们会接我的。”
“…………,是不是因为秦文,若是,我一会儿就给那个媒人说,永远不让他登门”
“跟他无关,真的。”她想,其实也有一部分是秦文的原因吧。
“…………”
“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自有分寸。”
晚上,依诺向爸爸说了一大堆合情合理的话,并且表明了决心。爸爸沉默了好久,喃喃的问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
“…………”
两人无奈地叹气。
这个突然的决定,注定让夫妻二人一夜难眠。
而依诺,从堂婶透漏了李梅的事这期间,一直和秦文在一起,哪有时间联系同学。上了楼,就赶紧联系宏丽和梅儿,两人立即神尖叫:我们都在辞工,你却来打工,神马情况!
“废话少说,你给老板说,我顶你的班”,宏丽是做一位企业家儿子的家教工作,梅儿是在咖啡店工作。家教的工作,随着学生开学,也就不需要再补课了,她只能选择去咖啡馆了,这样总比自己再去找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安全多了,她总算舒了一口气,明天可以走了。而她决定的那一件关于身世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已经十几年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她得自己挣了钱,才能有经费去查自己的事情,再也不能花父母的钱了。
她拿手机定了明早的车票。
躺在床上,她不由得想:明天那个秦文还会来吗?她走的时候不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