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从匕首滴落,锁骨处锥心刺骨的疼,让王刚彻底放弃抵抗。
“我说!都是夫人让小的来杀因姑娘的!而且她还找了两个帮手,那两个帮手负责调虎离山,引开追光和追命……”
待王刚将卢氏的计划和盘托出,追光和追命也回来了。
“公爷,那两人是死士,但我们从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追光将几根针交给了齐烨。
乔因定眼一看,“这是黑寡妇的梦死针!在桃源镇,给父亲下药的那个人就对我用了这种针。还有对阿璟的卷子做手脚的那个内帘官,也是死于这种毒针。”
齐烨一听乔因中了毒针就急了,“什么?你中了这种毒针?”
乔因忙安抚道:“舅舅不用担心,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好了,毕竟有陆笙在。”
齐烨一想也是,放下心来。
只是怒意更重了,他重重地拍着桌面,质问王刚:“卢氏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会与黑寡妇有关联?”
“不知道……呜!”王刚再次被追风用匕首在手上扎了几个窟窿,可最后王刚依旧是坚持摇头!
他真的不知道!
齐烨还想对王刚用刑时,乔因开口了,“舅舅,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折磨他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问卢氏。”
此时,卢氏的禅房。
禅房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卢氏就坐在八仙桌旁,房嬷嬷伺候在身旁。
三月的天明明气温宜人,主仆二人却紧张得流下了汗来。
按计划,王刚应该早就得手了,可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
“夫人,该不会出事了吧?”房嬷嬷着急问道。
“闭嘴!”卢氏强装镇定,但剧烈起伏的胸膛却出卖了她。
“笃笃笃,笃笃。”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
卢氏和房嬷嬷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这是她们与王刚约定好的!
房嬷嬷快步去开门,王刚的脸映入眼帘,“王……”
她和卢氏瞬间呆愣当场。
“公……公爷……”卢氏从凳子上滑落在地上。
有王刚的指认,卢氏对设计杀乔因的事无从抵赖。
“谁让乔因对齐诗当年失踪的事起疑的?她不起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对她动手!要怪只能怪她好奇心太重,还有齐诗!”
齐烨面无表情道:“所以诗诗的失踪与你有关。”
卢氏破罐子破摔,嗤笑道:“是!都是我干的!谁让她霸占管家权的?明明我才是你夫人,可我想从账房里支点银子,她都要问这问那,问到最后又不肯给银子我!我堂堂唐国公夫人,过得还不如一个伯爵夫人体面!”
齐烨极力克制着自己,继续问:“以你的智商,很难算计到诗诗。所以,你背后之人是谁?”
乔因以为卢氏会死都不肯说,谁知卢氏不按套路出牌。
“这些主意都是良妃帮我出的,设计拐卖齐诗甚至让人侮辱齐诗,设计杀乔因,都是她教我的,哈哈哈哈……”
卢氏狂笑着,“可你们能耐她何?她可是官家的宠妃!别说你们没有证据,就算你们有铁证,拿到官家面前也没用!哈哈哈……”
她伸手指着齐烨和乔因,像是看着最可笑的人。
不过乔因并不恼,反而笑了,“倒是谢谢你了,即使我们现在没法子对她动手,最少你免去了我们追查帮凶的功夫。还让我们以后可以提防她,或者徐徐图之。”
卢氏笑不出来了。
她疯了一般朝乔因扑过来,“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跟你的娘亲一样讨厌!你还笑,我撕烂你的嘴——”
“嘭!”
乔因一脚踩着卢氏的头,将卢氏踩在了脚底下,卢氏的脸都被挤压变形了,“再讨厌,我也会一直笑到最后。倒是你,死期到了!”
死亡的恐惧终于涌上卢氏的心头,她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放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鸢儿的母亲,她如果知道你们杀了我,她一定不会原谅你们的!鸢儿!鸢儿!快来救娘亲,娘亲要被你爹爹和表姐害死了!鸢儿~”
齐烨和乔因任由卢氏喊,只是卢氏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
因为齐鸢和明舒他们早已被齐烨派人用迷香迷晕了,而护国寺的小和尚,也被支开了。
“公爷、因姑娘,老奴只是听命行事!老奴并也是迫不得已的!求公爷和因姑娘饶了老奴吧!”房嬷嬷跪在乔因和齐烨身旁磕头求饶。
次日,法事照常举办,但卢氏没有出现。
齐烨与齐鸢说,卢氏病了,要歇息。
齐鸢去卢氏房中看了一眼,发现面色惨白的卢氏双眸紧闭,她给卢氏掖了掖被子,然后前往大雄宝殿。
此时,男香客的禅房中,文辞终于醒了过来。
他面色苍白如纸,唇色淡的几乎没了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她呢?”他问。
随从渊若知道他问的是乔因,回道:“回侯爷,此刻她应该在大雄宝殿。唐国府为齐姑娘举办法事——”
“举办什么法事?!”文辞厉声打断渊若,“她没死!”
渊若眉头紧拧,很想说:侯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