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知所措的伍逸和若英面面相觑,面对如此怪异之事,他二人皆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帮忙不成反成累赘。
只见被沉月分离出的神元化成千计冰锥刺,环绕沉月周身,锋却指着阴昔每一寸。以神元之力为攻,意味着整个月河乃至月境所有的灵力皆汇聚于此,冰锥上隐隐溢出的怪异色泽,不难猜测是月河灵力所压制住的魔煞之气,正邪两极,强制融合,到最后竟相辅相成,一致对外了。
纯厚的月河灵力融入远古的魔煞之气,别说全部的冰锥穿过身体,哪怕一根,足以要阴昔的半条命。她彼时的轻蔑态度随即一扫而空,换而明显紧张到语无伦次:“怪……怪物!你、你、你是个怪物!你若是敢动我,这些人休想出长泽!全部都要陪葬!”她指向倒在地上那些一动不动的人。
五年前。
沉月自山海漠与容与一同出元界醒来,容与走后,她一直呆坐甚感落寞,待回过神正要催动法诀离开此地,却发现自己好似被某种力量禁锢,全然无力。
此时骊岚推门进来,悠哉走到桌旁坐下,漫不经心道:“神元的封印解除了,二者牵制,你自然运不了术法,不信你试试将神元灵珠分离出体外。”
沉月当下觉得不可思议,同他人所想一般,都认为怎可将自身神元分离出体,但瞧着骊岚不像说笑,于是破天荒听了骊岚的话,一寸一寸将神元灵珠上行至天门,再一寸一寸逼出体外。
当然也是留了心的,过程中如稍有不适,她便立马停止,然直至全然分离,沉月都未觉有恙,且如释重负般,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这是怎么回事?”沉月看着面前被自己分离出来的神元,表情万分惊讶。
骊岚笑得隐晦:“大帝在你身上真是煞费苦心,明明是两股极强的对立力量,偏偏都落在一处,得以相互制衡。”
“我想你应不是特意来我这卖关子。”沉月微有不悦。
“某人是恐蛟龙得云雨,便将你锁在眼皮底下,记住了,你本非池中物,神元也好,内丹也罢,只要解除制衡,都将成为你最强的力量。”骊岚不给沉月发问的机会,边叹边出了房:“原本是想借用你的神元畜养,谁曾想被我发现这么个大秘密。我知你心中所疑,奈何我拿了统御的尾羽,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你怪可怜的,就来提醒你一句,将来若想要反抗什么人,用今日这个法子,就算是我也动不了你。”
说了那么多都没个重点,沉月那日尚在昏沉的脑袋只记了个三分,回到月境后自将神元之力封印,以免自己如同废人,偶有一逼问及叔叔此事,叔叔却顾左右而言他,无意坦言,沉月便不再问了,想是觉得对如今的日子也没什么影响,就忘却了,要不是今日被阴昔的张狂逼得气结,她怕想不起来骊岚教她的这个破釜沉舟,解除制衡的法子。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必然懂,王一死,你觉得你手底下那些小贼还会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反抗天神境?”沉月步步逼近,冷笑:“我给你个机会选择,你看是要自行了结,还是让我一个一个慢慢在你身上凿洞。”
阴昔失了底气的威胁在沉月的嘲讽下显得无助且可笑,无计可施之时,阴昔向容与投去救急的目光。
今日不知是哪根筋搭得不对,上一秒口中喊着不管闲事的人,接到个水波流转的美人眼转头就打了自己的脸,而且打得毫不迟疑。
容与嗖一下站起来,抬手出声劝架道:“河神且慢,本尊有个两全之法可予二位参考参考。”
伍逸本不愿起争端,赶忙把话题接起来:“尊主有何方法可救这凡人?”
“万荒时代,北方有浮岛名流波,岛上有兽栖息名沉戈,典籍记载是因出岛作恶,后被云羡大帝拔除灵力所在,永生囚禁于戚寒谷。”容与不慌不忙起身走出食案,边道:“大帝拔了其灵力最盛之处:两只眼睛,两只头角,分别封藏在九州的四个角落。大帝陨灭时以最后灵识为咒,让沉戈永不得再见天日,但其陨灭也意味着封藏的灵力消失,是以到今日,这四件物品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散在各处被人占为己有。”
“这跟救这个凡人有何关系?”伍逸问。
司钰替主子道:“沉戈之眼的灵力不仅能救这个凡人,还能使其修为大增,剔骨成仙。”
仍在对峙的两人心里各怀心思。
那不就是自己昨日赢得的彩头吗?说是大典过后会送来,可如今闹成这个局面,谁还能送来?沉月眼不离阴昔,对容与的法子感到无望:“所谓两全之法,莫不是尊主手里有这沉戈之眼?”
容与摆手,“我是没有,但这殿中有人有啊,你说是不?钟山蛇神?”
阴昔下意识去摸自己眉间的饰物,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无疑引去了所有的视线。
难道那冰蓝色的坠饰就是沉戈之眼?!
又听容与不嫌事大道:“这么个宝物,蛇神就大剌剌挂在脑门上,方才蛇神一出现,本尊就想把你打晕直接抢,只不过本尊对女子素来疼惜,必不会如此粗鲁,但你今日也走不出这殿门。”
且不论沉戈之眼怎么到了阴昔的手里,听容与如是说,今日阴昔势必得交一样出来,不是沉戈之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