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跟催命似的一直响。
“谁啊,大清八早的!”
何潇从睡梦中被吵醒,不耐烦的扯着嗓子吼道。
“有你的包裹”。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小伙的声音。
“你放门外就好了……嗝”。
何潇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撑着床头坐起来,有气无力的应到。
宿醉后的脑袋疼得简直快要裂开,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打了个嗝,隔夜的酒气瞬间往上冲,差点就没忍住要吐。
“这可不行,快递备注了必须本人签收”,快递小哥坚持应到。
何潇难受的从床上爬起来,昏头昏脑的穿起衣服,凭着本能去开门,签字,拿包裹,送人,关门,一气呵成。
从始至终没睁眼瞧过那帽檐压得低低的快递员。
何潇拿着鞋盒般大小的包裹进了门,边走边盯着手上的包裹发起了愣。心里很是意外,最近手头拮据也没敢网购,到底买了啥东西啊?跨步神游间,脚下“乒呤乓啷”声一阵响起,墙边摆放的空酒瓶被踢落一地。
抬头望着一片杯盘狼藉的客厅,混乱的大脑好像暂时通电了一般突然想起来,昨天是自己二十岁生日,阿杰和峰哥来给自己过生日,非说浓香加酱香等于特别香,两瓶浓香型白酒,一瓶酱香型白酒,三斤白酒下肚,三人喝了个烂醉。
后来他俩还是被各自女朋友亲自过来逮回去的,估计他们今天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想到这里,何潇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随即心情愉悦地将包裹放到书桌上。好奇到底会是谁送的生日礼物?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按下激动的心情,仔细翻找包裹上发货人的名字。
“青山观……黄松”。
青山观,家里寄来的?
何潇满脸诧异,真是稀奇他妈给稀奇开门,稀奇到家了,居然是黄老道,这抠门的老家伙,从小到大就没主动买个啥送我,能记得我生日就不错了,还能送我礼物?到底会送个啥,何潇倒是好奇得很,直接在书桌上拆开了包裹。
扯掉包裹外的塑料袋,出现的是一个泡沫盒子,用来保鲜的吗?莫不是老黄在老家抓了些河鲜寄来,果然还是这么抠门,不过家乡的小河虾现在正是肥美的时候,是何潇小时最馋的零嘴,美味又补钙。
赶紧上手三两下划破胶带揭开泡沫盒子,然后就很意外,泡沫盒子里并不是河鲜,而是另一个盒子,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紫色檀木盒子。
盒子漆色有些旧,看得出应该是个老物件,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花纹并不显精致,但盒子面上却放有一个信封,信封上面还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有几行小字,还用一把铜钥匙压着。
何潇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取出,铜钥匙带着些许斑驳铜锈,应该是放置多年未动。
把信封拿起来凑到眼前,便利贴上留言写道:“潇娃儿,今天是你二十岁生日,送你份特别的礼物,也是你亲爷爷委托我保管了十六年的东西,箱子里的东西我从没打开过,你自己看吧,要走什么路,你自己做决定。黄松留字。”
短短几句一扫而过,何潇只觉得宿醉的后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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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冲到头顶,脑仁更疼了,单手成八字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风格果然很老黄,这臭老道多年来坑蒙拐骗维持他高深莫测(装x)的人设,说话总是惜字如金,模棱两可,但没想到别人托付保管了十六年的东西竟也交代得这么轻描淡写,果然够无耻。
“还好从小到大经历了不少来至黄老道的身心摧残,早就习惯了”。
何潇丰愤愤想着,心里觉得有些气不过,想起小时候黄老道对自己心理防线的揉捏,顿时感觉一把辛酸泪涌上心头,不吐不快。
还记得小时候放学,别人都是父母来接,小何潇就纳闷了,怎么接我的是个不正经道长。别的孩子父母们早早便来到校门口,而黄老道却远比他们这些最称职的父母来得更早,但却不是为了接人,而是赶在接送高峰期之前在校门口不远处抢占一个算命的小摊位,专向来往无知妇女下手,摸骨算命,十块钱算终身。直到看见何潇从出校门口出现,就会远远的招手,然后一把卷起小摊的破布小跑过来。
看着老黄挽着发髻,一身青白道袍,手拿算命幡站在校门口那一瞬间,那画面感别提有多出戏,让人多尴尬,同学、家长、老师们投来那异样的眼光都让何潇感觉如芒刺背,以至于在小学阶段一直都有一个小神棍的外号。
为了这事,何潇曾强烈要求无论刮风下雨都不需要老黄来接送,还以绝食相要挟逼问老黄自己亲爹亲妈的下落。
为此,黄老道还一板一眼的解释道,那是在一个下着连绵大雨的午后,道观门前隐约传来婴儿啼哭声,当他打开门见到是一个白胖的婴孩时,大雨骤然停歇。
瞬间福如心至,由感而发(好似用尽毕生所学憋出一句):“何日曾相识,潇潇风雨歇”。
所以给我取名何潇。
一个无爹无娘的孩子。
可现在突然冒出个亲爷爷,你倒是多解释两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