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你没事吧,可是太累了?”林老八赶忙过来扶住方田贵,解下竹筒,递到方田贵眼前:“喝点盐水,补充点力气。”
方田贵的脑子还是懵的,听罢接过竹筒,灌了几口冰的盐水后,整个人才清醒起来。
“他爹,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啊。”方嫂子已经带着小威过来了,蹲在一边,眼里含泪,担忧的看着他。
方田贵忙道:“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又一大早赶路,有些脱力。”
方嫂子有些不信,想细问几句,被方田贵挥手打断了:“先赶路吧,不能拖累大家的行程。”
“方衙役,身子咋样,可还能走?”二蛋爹带着三个人过来问了,一个是府城里的韦秀才,一个是府城酒楼富家的老爷子跟富少爷。
富家这回也死了不少人,只剩下爷孙俩了,为了孙子的安全,富老爷子决定搬去西北陇安府,投奔他的老妹子。
方田贵道:“能走,实在是对不住,让诸位担心了。”
二蛋爹:“能走就好。”
富老爷子道:“我家有板车,要不方衙役上板车上坐一段路吧。”
骡子被砸死了,只剩下个车厢,让家里下人拉着,也能省点脚程。
方田贵拒绝了:“不用了,就三辆板车,让老人跟孩子坐吧,我能走。”
“成,那走吧。”富老爷子说着,一行人又开始赶路。
而越走大家伙越心凉,府兵说的没错,这次的地动很大,方圆百里之内的屋子都快塌完了,他们还在路上遇见了好几条裂缝,最大的足有巴掌宽,瞧着很是吓人。
富老爷子对大家伙道:“没事儿,也就这一片受灾,等咱们走到下一个府城就好了,到时候去车马店租车,让所有妇人跟孩子都能坐上车。”
富家算是挺有钱的,给大家伙租车的银子还是有的,而他会这么说,是想让大家伙知道他家的重要,关键时刻别抛下他家。
二蛋爹朝着富老爷子抱拳,笑道:“那多谢您老了!”
富老爷子摆摆手,笑道:“谢什么,咱们可是乡邻,理应互相帮忙。”
他们在欢喜的说着话,可方田贵是心事重重的。
林老八看在眼里,也很担心,好不容易等到傍晚露宿的时候,是找了个机会去问方田贵:“方大哥,你咋了?可是在忧心昨晚的事儿?”
方田贵想着林老八历来实诚,且昨晚的事儿是他们一起发现的,他犹豫一会儿,也就把自己琢磨出来的事儿告诉林老八:“听老人讲古,历朝历代的枭雄想起兵跟皇帝打的时候,多会弄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昨晚那些人就是在做这事儿……景塌地陷英雄出,指的是大楚要完,熊岳要起来了。”
“熊岳就是中州都指挥使,今早咱们离开的时候,府兵说中州都指挥使司要来人帮咱们了,怕是人早就来了,昨晚埋知府大人尸体的事儿,定是熊岳派人做的……孟将军估摸着已经投靠他了,中州、中原、还有南边怕是都要出事了~”
说到最后,方田贵是吓得哆嗦起来……熊岳一旦起兵,一定不止只占领中州,应该会拿下中原,用中原来顶住秦侯的兵马,再拿下南边,充作他的钱粮袋子,然后再取京城。
林老八听得一知半解,可他毕竟不傻,
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惊道:“方大哥的意思是说,那位熊岳要打中原跟南边?”
方田贵点头:“嗯,应该是这样,要是只占中州,熊岳就是自寻死路,中原、南边、直隶的兵马会直接把他给包围,剿杀在中州,他想要成事,必须趁机尽快占领中原跟南边。”
林老八:“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就近把这事儿告发出去?”
林老八只想安稳的过日子,是不想经历什么兵祸。
方田贵叹道:“怎么告发?这里还是中州的地界,他敢做这事儿,定是已经收拢了中州所有的守将,咱们去就近去报信,那就是死路一条。”
林老八吓得不轻:“那咋办?总不能任由他作恶,祸害百姓吧?”
一旦兵灾起,受苦的就是百姓。
方田贵道:“目前还在中州地界,是只能瞒着这事儿,等到了中原再看,要是中原的都指挥使没有跟熊岳勾结,咱们再去告发他,不然就得逃到西北再说了。”
林老八觉得有道理,是点头道:“对对对,还是先赶到西北再说,这里太不安全了。”
“别跟其他人说这事儿,先瞒着
。”方田贵交代一声后,又道:“赶紧回去吧,咱们出来得太久,会惹人怀疑。”
“诶。”林老八应着,两人是带着两捆柴火回来了。
今天第一天赶路,大家伙都比较累,用火烤热干粮吃了后,开始分配人手守夜,其他大部分人则是立马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又起来继续赶路。
可林老八心里藏着事儿,被寿娘发现了,uu看书当天是找了个机会,把他拉去悄悄问话。
林老八很听寿娘的,真心想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