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旗娘子听罢,气得直接开骂:“樊氏,你说谁傻?为啥不都种止血根的原因你不知道吗?你要是忘了也成,我替你回忆回忆……甘樊氏触犯卫所规定,罚银一两!”
夫人早就说过了,长梁卫不能把所有银子都给赚了,得给其他兄弟卫所留条路,这样大家才能团结,打仗的时候才会有人帮忙。
樊氏知道这个原因,她就是嘴碎惯了,所以一时间说错了话。
听到要罚一两银子后,赶忙求饶:“陆娘子,我错了,求你了,就当做没听见,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吧……大不了我去您家地头帮忙沃两池肥,咋样?”
陆娘子面不改色:“别跟老娘扯这些没用的,犯了错就要挨罚,这一两银子你是一分都别想少交!”
她们如今能吃饱穿暖,孩子还能念书学规矩,全都是夫人的功劳,樊氏还敢说夫人傻,罚她一两银子都是轻的。
“诶哟,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这张碎嘴,我抽自己总成了吧!”樊氏给了自己嘴巴几下,想要卖惨免罚。
陆总旗娘子无动于衷,拿出随身携带的处罚本子,撕了一张黄纸给她:“拿好,三天内拿着处罚纸去交钱。”
顾锦里弄了一批处罚本子,上面是带有编号的,每撕一张都得有个说法,所以樊氏这银子是罚定了。
这不是顾锦里心狠,而是卫所重地,必须把亲眷们管好,尤其是泼辣不讲理的,得下狠手治,让她们知道痛。
只有这样,才能让泼辣的亲眷们长记性。
“樊氏,看看你做的好事儿,连带上回没炒好药材的罚银,咱家都被罚五两银子了,刚刚赚到的银子就被你挥霍去了一半,我的嫁妆都被你败光了,你赔我!”甘糖瓜心疼银子,是大哭起来。
陆娘子听得皱眉,呵斥甘糖瓜:“闭嘴,哭什么哭,再敢嚎一声,就罚你去牲口棚挑粪。”
甘糖瓜听罢,赶忙赔罪:“陆娘子息怒,我知道错了。”
卫所养着几百头马牛羊骡子,能吃能拉的,粪多,她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去挑粪,要是被肖二少爷瞧见了,岂不是要被他嫌弃。
陆娘子冷哼:“知错了就要改。还有别一天天的跟你娘闹,她虽然是继母,扣过你一些口粮跟衣物,却没有真正苛待你,再没个尊卑,就让你去陶嬷嬷跟前伺候,到时候有你受的!”
甘糖瓜听得一抖,忙道:“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跟我娘大喊大叫了。”
陶嬷嬷凶死了,她可不想去伺候陶嬷嬷。
樊氏则是美了,扬着下巴看着甘糖瓜:“哈哈,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老娘打架!”
甘福瓜生怕她们又打起来,忙道:“娘,快别说了,陶嬷嬷刚刚往这边看了一眼,您再不安静,家里的银子会被罚没的。”
樊氏赶忙朝着陶嬷嬷的方向看去,正好瞧见陶嬷嬷看过来,吓得赶忙蹲下:“这就闭嘴,可不敢再说了。”
没多久,姚百户带人进来了,朝着秦三郎道:“大人,石河卫、大石卫、千松卫、永林卫的人来卖药材了,武将军让末将来问问,可有人手去外头收药材了?”
“有人手,这就来。”秦三郎对闵大管事道:“闵叔,其他卫所的人到了,咱们带人去外头收药材吧。”
“诶。”闵大管事应着,招呼人手:“阿杉,带着大家伙随我出卫所收药材。程掌柜你跟罗大夫、两名药师留下,继续收长梁卫的药材。”
“是!”源字药行的人应着,拿上东西,坐着马车,跟着秦三郎去了卫所外头。
卫所外,当真是热闹非凡,打眼看去,全是拉着药材来卖的车队,那车队长得,根本望不到头。
夏樟过来道:“大人,已经给来的卫所发了竹牌,按号卖药材。”
秦三郎听得点头,道:“开始吧。”
“是。”夏樟立马去敲锣。
铛铛铛!
铜锣声响起,夏樟高声喊着:“源字药行收药材咯,拿到一号竹牌的卫所上前卖药材!”
巧了,来得最早,拿到一号竹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石河卫的吉有杰。
吉有杰跟他们算是熟人了,面带笑容的上前,行礼道:“见过秦千户,末将吉有杰代表石河卫来卖药材,这是我们石河卫所要卖的药材数量与种类,请您过目。”
经过万河州的事情后,吉有杰已经从一个小旗长升任为百户,如今是百户大人了,不过在秦三郎面前,他还是很谦卑。
秦三郎没接册子,只道:“只要药材没有问题,源字药行都会收,他们会自己记账,你们等着摁手印拿钱就成。”
“是。”吉有杰立马让将士们把石河卫的药材一车车地搬下来。
源字药行的人动作很是利索,在阿杉的带领下是验药、试药、评品相、称重、收药、给银子,做得一气呵成。
而每收一种药材,每给一种药材的钱,在场的人就要震惊一回。
半个时辰后,等石河卫的药材全部卖完,拿到所有银子后,很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