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三郎应了一声,算是跟小五打了招呼,又问道:“严师傅他们在下面吗?”
“回大人的话,我爹跟两个哥哥正在下面打井。”严小五说着,听见铛铛的声响后,是立刻对拽着绳索的四名将士道:“几位哥哥,又有拿泥巴,我跟大仓哥去拉泥巴,你们拽紧绳子,别松手!”
严师傅他们是吊着绳子下去挖井的,绳子就是他们的命,必须拽紧,否则有个什么,严师傅他们就有会死。
“诶,你就放心吧,我们会拽紧绳子的,再说了还有三根大木柱呢,不会有事儿。”罗二仓说着,跟另外两名将士拉紧绳索。
“多谢几位哥哥了。”严小五笑着道谢,跑到水井边,借住摇轮的帮忙,把泥沙给慢慢摇上来。
“我去帮忙。”秦三郎跟顾锦里说了一声后,过去帮严小五摇摇轮……大埠卫的井已经出水了,泥沙带着水,很重很重,想要把一麻袋的泥沙摇上来需要费很大的力气,绳子里也必须包着铁丝,不然绳子根本撑不住这样的重量。
“哈,上来了,多谢大人!”严小五很爱笑,见泥沙被拉上后,高兴的说着,跟罗大仓一起使劲,把一麻袋的泥沙给抬到水井边。
砰一声,一麻袋泥沙落地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光听声音顾锦里就觉得重。
而把泥沙吊出水井只不过是众多打井步骤里的一个,想要把水井彻底挖好,吃上干净的井水,还得给几十米深的水井打入青砖做井壁。
要是不打青砖,井壁里的泥沙会掉入水井内,使得水井里的井水污浊,不能喝。
而这里是第一道防线,三十里内都是荒无人烟的,想要青砖得去其他地方买,这又是一桩大事儿。
她正想着这些事儿,突然听见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传来,是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骑马朝着大埠卫内部奔来。
而那群人的后头还跟着两个骑马的将士,朝着他们喊道:“留步,许六公子留步,这里是卫所重地,我们必须禀告后你才能进来!”
许六根本不听,手里的马鞭高扬着,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圈,头也不回的道:“我爹是许尤,西北的卫所我都能进,你们赶紧去守大门吧,我要去找秦大哥!”
这话说的,顾锦里想骂娘,你爹是许尤,可西北的卫所又不是你爹开的,军事重地,由着你说闯就闯?!
谢成是直接变了脸色,翻身上马,策马去拦截许六。
牛大豹赶忙招呼秦三郎:“三郎,咱们也赶紧去,免得出事儿!”
“嗯。”秦三郎应着,各自上马,去追谢成。
纪贞娘害怕得拽住顾锦里的手:“顾小鱼,我家相公不会有事儿吧?”
相公看起来很生气,要是一个忍不住把许尤的儿子给打了,那该咋办?他们全家会不会都被砍头啊?!
顾锦里道:“放心,有一大群人跟着许六公子呢,他们不会让许六公子做蠢事的。”
然而骑马闯卫所,已经是大蠢事!
顾锦里很是不解,许尤到底是疼爱许六还是想把他给养成废物?怎么把他宠成这副鬼样子?而绝的是,听秦小哥说的,许六似乎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
那边厢,谢成已经拦住许六一行人,举着军牌道:“某是大埠卫千户谢成,来者何人,胆敢策马闯营!”
“吁~”许六停下马匹,翻身下马,朝着谢成跑去,站在他的马匹前,抬头看着马上的谢成,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来:“哈,谢大哥,是我啊,许六,咱们见过的!”
呃,谢成被许六笑得语塞,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秦三郎可没那么客气,一边打马奔来,一边朝着许六喊道:“你策马闯营,已经犯了军规,是要受罚的。”
许六听见这话,心里很不高兴,冷哼着:我爹可是许尤许侯爷,掌管着整个西北,我是他最宠爱的儿子,骑马跑进卫所里怎么能叫做闯营?
不过,许六挺喜欢秦三郎的,见他有点生气,是赶忙认错:“秦大哥对不起,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又拿年纪小来说事了。
可是……
“你已经十一岁,算是成丁了。”秦三郎说着是翻身下马,对他道:“带人策马闯卫所这事儿,你是自己上报姜大将军领罚还是我们帮你报上去?”
许六惊了,眼眶一红,哽咽着道:“秦大哥,你竟然要罚我?我不是有意要闯卫所的,只是带着物资去你们长梁卫找不到你后,听说你在大埠卫,心急见你,就带着人马闯进来了。”
而且……
他指着后头追上来的两名将士道:“我已经跟他们亮明身份,他们知道我是自己人的……”
这不算是闯卫所吧?
秦三郎的手收紧成拳头,压着怒气,看着许六道:“小六,你年纪虽然小,可你是许侯爷的儿子,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着许家、代表着许侯爷,不可行差他错,所以闯卫所这事儿,你必须得担起来,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