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判冷笑道:“大楚刑律,帮他人下毒谋害无辜良籍百姓者,与主谋同罪,且顾家乃是秀才之家,不是普通百姓,已经算是士族。白身谋害士族罪加一等,柴家理应被判斩首示众,你还想要钱!”
以为这钱是这么好赚的?
可唐通判没想到柴婆子是个要钱不要命的,闻言是突然喊道:“大人,老婆子的女儿知道冯士文跟贾通判合伙谋夺顾家家财的事儿,要是老婆子一家愿意指证冯士文跟贾通判,老婆子家能不能拿到赏钱?”
厉害啊,窦少东家是拍案叫绝:“柴婆子,本少东家是小看你了,你果然是个不要脸的。成,本少东家给你个承诺,只要你们愿意指证贾通判,本少东家私人给你赏钱。”
又道:“不过你家柴三福、还有你大儿子、以及你柴婆子都是同谋,按律你们是要被治罪的,这银子拿了能不能花上,可就难说了。”
柴婆子虽然是个乡下泼妇,可因着女儿嫁给冯掌柜做妾,也是有些见识的,知道她们母子三人做的事儿,重则害死全家,最轻她们母子三人也要被判刑。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又是个信命的,生怕全家死绝了没人给她供香火,就想给孙子们留条活路,是豁出去了:“老婆子知道,不后悔,只要窦少东家说到做到就成。”
“好,爽快!”窦少东家是答应了下来,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方县丞:“这银票先让方县丞拿着,等你们指认了贾通判后,银票自然会给你柴家没有被判刑的子孙。”
柴婆子见状,彻底放心了,抹着眼泪,对两个儿子道:“大福、三福,咱们三人是造了孽,这辈子怕是就这么收场了,可不能让虎哥儿他们跟着咱们受苦。咱们好好听大人的话,把冯士文做的恶事都说出来,立个功劳,给虎哥儿他们留条活路,也给咱们死后留个香火供奉。”
柴三福中毒太深,是虚弱得很,都不想费劲再说话。
柴大福不太甘心,是哭着给古知府磕头求饶:“大人,小的是被冯士文给骗的,没想帮他害人啊,您饶了小的一回吧,小的还没四十,不想死啊。”
又求窦少东家:“窦少东家,您是京城来的贵人,面子大,您救救小的,小的以后给您做奴才,伺候您一辈子!”
啊呸,滚一边去,老子有的是下人,谁要你伺候?
窦少东家很是嫌弃的道:“柴大福,你们母子三人做下的事儿,有几个假冒的衙役跟林掌柜作证,是休想免罪了。要是不想家里儿子死绝,就戴罪立功,好好听话帮忙指证贾通判。”
林掌柜也跟着来了,闻言点头道:“柴大福,你们跟冯掌柜差点害死我家的伙计,他们可是良籍,如今被毒成这样,这辈子算是完了。你们要是还敢出幺蛾子,休怪我状告你们谋害我家伙计!”
林掌柜是很气愤的,他带着伙计们高高兴兴的去顾家喝喜酒,结果得力的伙计却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等回去后,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跟这些伙计的家里人说呢?
要不是怕坏了顾锦安的事儿,林掌柜真想去请几个打手,把柴家母子三人痛打一顿。
还有冯掌柜,这混蛋太不是东西了,好好做生意不成吗?非要弄这些事儿!
柴大福听罢,是大哭出声,又不死心的看向顾锦安,道:“顾锦安,你明明说过,只要我说出冯士文跟贾通判是什么关系,你就会放我走的,你咋能说话不算话?”
顾锦安笑得让人胆寒:“我是想放你走啊,可大楚刑律不允许,我一介读书人,总不能知法犯法?”
一番话是说得正气凛然,把柴大福给气得差点想冲过来撞死他。
可衙役一直防着柴大福,他是根本没机会对顾锦安不利,只能继续大哭。
古知府被他给哭烦了,对衙役道:“来人,把柴大福的嘴巴堵了,押到一边去。”
“是。”衙役是动作麻利,很快就把柴大福给堵住嘴巴,拖到一边去,让他自个先哭着。
古知府对柴婆子道:“你能迷途知返是好事,但犯了刑律,必须受罚,想要儿孙无事,就指认恶人,戴罪立功。”
柴婆子虽然泼,却也怕官,闻言是道:“老婆子一定尽心尽力给大人办事。”
说完是看向窦少东家,用一双带泪的老眼提醒他,等办完事后,记得给钱。
窦少东家是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古知府看着他们两人的眉眼官司,很是无语,赶忙把这案子给结了,生怕两人再在公堂上“谈生意”,坏了公堂的威严。
至于捉拿贾通判的事儿,有些难办。
“贾通判乃是朝廷命官,且是其他府城的官员,本府无权捉拿他,只能把犯人、罪证、卷宗一并送去铜安府,让奚知府来判案。”
奚知府是铜安府的知府,乃是贾通判的上官,有监督和捉拿贾通判的权利。
古知府说完,看向唐通判。
唐通判立刻站出来,道:“大人,下官乃是通判,如今出了跨府的案子,理应带着窦少东家他们去铜安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