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爷笑道:“江淮江南两地多水田,只要是家境过得去的人家,都会有一两亩水田。你们村里种水稻的人家不少,回村后找他们问问就成,不难侍弄。”
“田师爷说得是,我们回去后就找何村长问问。”顾大山说着,对田师爷拱手道:“今天多亏了田师爷,田契地契才能这么快就办下来。”
田师爷笑着摆摆手:“顾兄弟客气了,你们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要不是顾家帮忙,以许县令和稀泥的脾气,这辈子都别想升官。如今高升的调令就要下来了,他作为师爷,也会跟着许县令到更富庶的地方去。
不过……
“县令大人今天要忙公务,无法见你们,实在是可惜了。”
顾锦安很是知机,闻言跟顾大丫提着礼物上前,笑道:“田师爷,这是我们备下的两份谢礼,一份是给您的,一份是给许家的,劳烦您帮忙送到许家去。”
田师爷见谢礼都是些家常的东西,没有推辞,让身边的两个小厮收下了。
顾锦里见田师爷收了谢礼后,问了一句:“田师爷,晚辈冒昧问一句,陆家活下来的人是不是已经送到府城官牙?”
田师爷皱眉,看了顾锦里一眼,道:“陆老爷子被腰斩当天,陆家活下来的人,包括陆姨娘已经被押送到府城官牙。你问这个作何?”
这可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该问的事儿。
“他们可还安好?”顾锦里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陆姨娘呢?还活着吗?她可是邹县丞的姨娘。”
韩嬷嬷是个狠人,在自己扛不住酷刑后,不但招认了自己撺掇小莲仙引得郑英跟上官华争斗的事儿,还把陆姨娘给邹县丞下了绝嗣药的事情也说了。
韩嬷嬷历来是个她不好,别人也休想好的性子。见自己要死了,便把陆姨娘、邹玉振兄妹拉下水。
许县令没有瞒着,把这事儿告诉了邹县丞。
邹县丞得知这事儿,是气得当场吐血,晕了一天一夜,如今还在家里躺着养病。
邹县丞是个内里毒的,不可能让陆姨娘活着,定会下手对付陆姨娘。
田师爷一凛,感激的道:“小丫头,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他对三爷爷道:“顾老爷子,田某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又对罗武道:“去通知姜县尉,就说县令大人有请,让他速来。”
言罢,带着两个小厮匆匆离开。
罗武不敢耽搁,跟几家人告辞后,立刻去找姜县尉。
顾大山不解的道:“田师爷这是要去做啥?”
顾锦里微微笑道:“应该是赶着去抓把柄吧。”
她会提醒田师爷,是知道邹县丞不可能不报仇,而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邹县丞想要报仇,就不能用自己明面上的人手,那邹县丞私底下的人手就会冒出来。
秦三郎说过,邹江家当年的大难可能跟邹县丞有关,而害了邹江家的那伙匪徒如今做了水匪。
邹县丞、水匪,这事儿有点大啊,不闹出来太可惜了。
顾锦安看向顾锦里,总觉得自家妹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可如今人多,他不好多问。
秦三郎跟秦老说过邹县丞可能跟水匪勾结的事儿,此刻微微眯起眼睛,想着他最近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了,得去榆树村盯着张牛子。
张牛子的哥哥张虎子就是在水路上混的,邹县丞要是真的跟水匪勾结,极有可能会用到张虎子,那张牛子就会去给张虎子报信,他得盯着张牛子的行踪。
秦老道:“这是县衙大人们的事儿,咱们赶紧走吧,把银子存到钱庄后回家去,家里人还在等着咱们的田契地契。”
这里是县衙,邹县丞有人在县衙里,在这里说这事儿不好。
“秦老说的是,咱们赶紧去钱庄,办完事儿后回家去,要是家里人看见这些田契地契,不知道要高兴成啥样。”顾大山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把田契地契小心翼翼的放到衣服的内袋里,一行人离开县衙,往钱庄奔去。
钱庄就在衙门附近,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很快就把银子存进钱庄,换了大小不等的银票后,折返回县衙,驾着骡车,往家赶去。
顾锦里上骡车之前,特意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见秦三郎后,有些可惜……果然已经走了,也不知道秦三郎他们要在山林里历练多少天?这个月底休沐还能不能回来?
将近傍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回到大丰村,几家人早就在等着了,看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三奶奶急忙问道:“在县衙可还顺利?田契地契都办好了?”
顾大山笑着道:“三伯娘放心,都办好了,是许县令身边的田师爷带着我们去办的,吏房的书吏很是客气,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给我们办好了。”
“这就好,这就好。”三奶奶看向三爷爷:“老头子,咱家的田契地契呢?赶紧拿来让我瞧瞧。”
三爷爷道:“你急什么,先回家再说。”
又对几家人道:“你们也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