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点点头:“没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坏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这就是她春耕的时候,为啥提醒几家人,先不要急着给家里到了年纪,或者要续娶的人找人家的原因。
穷,人家看不上你。可一旦你有两个钱了,那别有用心的人就出来了。
“王八羔子,我要去打死他!”罗慧娘气炸了,红着脸,握着拳头,要冲出去揍文浩。
顾锦绣拦住她:“慧娘,你别急,这事儿三爷爷会处理的,你别出去跟那个文浩多说话。”
崔氏也道:“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出去打了那个文浩,被孙里长拿来作筏子,可就糟了。听话,别出去,一会儿你爹娘就来了,不会轻饶了那个文浩的。”
顾锦里已经把香料炒好,把灶膛里的火给扯出来,埋进草木灰里:“我娘跟大姐说得对,你不用出去,跟那个文浩接触多了,他要是出去传什么闲话,对你不好。”
罗慧娘听罢,这才歇了要出去揍文浩的心思。
院子里,孙里长他们还赖着不想走,楚氏却带着罗父、顾大山、顾大富、顾大林、老朱父子、王勇夫、何三癞子一大伙人来了。
孙里长看见这么一大群人冲进院子里,把他们团团围住,立时慌了:“你们想做什么?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来道谢,没有啥坏心。”
罗父伸出手,道:“孙里长,请把两百三十文钱拿来。”
孙里长一愣,解开腰间的钱袋子,拿出一两银子,递给罗父,笑道:“顾老哥帮了我家外孙,这是恩情,不能用银钱来衡量。”
说老说去,还是想用文浩来攀扯上他们作坊。
罗父收下一两银子,拿出半两银子,又数了两百七十文钱,直接把这些银钱放到骡车里,道:“两清了,孙里长你们可以走了。”
孙里长见这几家逃荒来的一个比一个无情,心里窝着大火,看着三爷爷道:“顾老哥,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如此吧?”
文浩也流着眼泪道:“顾爷爷,求您原谅姥爷吧,姥爷他人很好的,他不是那种……”
罗父吼道:“闭嘴!你这后生怎么回事?你是姑娘家吗?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我罗某人最不喜你们这等文弱还爱掉金豆子的书生!”罗父听楚氏说了文浩的事,也察觉出孙里长想让文浩攀上慧娘的心思,是气得不行,恨不得揍扁这个文浩,故意说出这番话。
这个文浩要是聪明的话,那就知难而退,别闹得太难看。
文浩被吼得愣住,不敢再哭,只看向厨房门口,期待罗慧娘会出来。
可惜,罗慧娘恨不得他被揍,哪里会出来帮他说话。
孙里长看着三爷爷跟罗父这架势,知道今天的事儿是不成了,只要压下怒火,道:“顾老哥,那我们先走了,等文浩爹娘得空后,再让他们带着文浩上门道谢。”
言罢,让小厮把车上带着的谢礼搬下来,要给三爷爷,却被罗父拦住:“这些吃喝用的东西,我们不缺,孙里长拿回去吧。”
罗父会武,双手抓着小厮提着谢礼的手,硬生生把那小厮转了个身子,把谢礼又放回骡车里。
孙里长见状,心下一沉,只能招呼小厮:“咱们走。”
少顷,骡车就载着孙里长他们离开。
顾大林见这里没事了,便带着老朱他们回了作坊。
罗父跟顾大山没走,罗父还气着呢:“那孙里长也太下作了,为了个生意,竟是想出这样的主意,太不要脸啦!”
楚氏安慰他:“慧娘还没开窍呢,不懂这些,孙里长跟文浩不过是做无用功。”
三奶奶一直在旁边看着,此刻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孙里长是一计不成,又想出用自家外孙攀上慧娘的主意啊。
太下作了!
虽然这次没成,但三奶奶很是担心文浩会再缠上慧娘,便道:“慧丫头也大了,镇上人多,以后别让她出摊了,免得再遇到些有坏心思的人。”
“诶,三伯娘说得对,不能再让慧娘到镇上出摊了。”楚氏跟罗父都同意。
罗慧娘听到这话,更是恨死了那个文浩:“书呆子、爱哭鬼、王八蛋,害得我不能出摊,我诅咒他坐骡车翻车摔断腿、骑毛驴掉下来被踩断手、吃饭被噎断气!”
……
哐当一声,孙里长他们坐的骡车驶到一块石头上,差点翻车。
孙里长跟文浩都被颠得跳起来,脑袋撞到骡车篷顶,脑袋被撞得生疼。
“臭小子,你怎么驾车的?想要撞死我们爷孙啊?你这个月月钱没了!”孙里长破口大骂,直接扣了小厮一个月的月钱。
文浩阴沉着一张脸,低着头道:“姥爷,那个顾老头是不识抬举的,您何必跟他们费这种心思,慢不说,还不见效。”
还有那个姓罗的丫头,真以为他葛文浩看上她了吗?
要不是家里的铺子生意不好,要不是姥爷说顾氏作坊赚钱,他才不会特意回来演这出戏。
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