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卖到迎仙坊,这辈子就完了。
李老爷知道这事儿有点大,他指着顾大山,试探着问祁先生:“表弟,这位是?”
祁先生道:“这位是姜二爷的兄弟,表哥,你要是知道李多福一家的下落,便告诉他们吧。”
又补上一句:“姜二爷的父亲乃田福县的县尉大人。”
李老爷乐了,原来只是个县尉大人的儿子,那他怕个屁,他大表弟可是在京城做着京官。
“我李家家大业大,下人不知凡几,前段时间卖了一批下人,那李多福一家已经被卖了,你们想要找人,去牙行问问吧,这等卖下人的小事儿,我是不管的。”李老爷说着,看着顾大山身上的衣服,心里更加不屑,穿着粗麻布做的衣裳,能是什么贵亲?
“这……您真的不知道?”顾大山急了:“李老爷,您再好好想想,一定得想起来啊。”
“爹,您别问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顾锦里心里窝着火气,把李安子揪出来,道:“先前在外面的时候,那个李四爷是怎么说的,说把你卖到矿上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要是有隐瞒,你爹娘弟妹这辈子就回不来了。”
李安子被拽得一个踉跄,却赶忙说道:“先,先前在牙行的时候,无意中听人牙子说,矿上不要我,嫌弃我是瘸子……可,可我没有想到,李家是想把我们一家卖到矿上去的啊。”
祁先生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这李家心肠可真是够黑的,在大楚,人人皆是,矿上的活计是最累的,一个成年男人到矿上去做不到三个月,就能被活活累死。
因此大楚的矿上是最缺人干活的,而下人最怕的也是被卖到矿上去,那就等于离死不远了,而死前还要受一场大罪。
秦三郎直接把手里的小铜牌递给祁先生:“祁先生,这是雷五爷给我们顾氏作坊的,而顾氏作坊大山叔家占的分成最重,要是我们今天找不到大山叔的亲妹子,先生就想想,新仇旧恨,雷家商队会怎么算吧。”
祁先生已经吓得脸上没有血色,盯着李老爷道:“快说,你们把李多福一家卖到哪里去了?要是不赶紧把人救出来,你李家就等着被雷家商队报复吧!”
李家是大梁府的,雷家商队走的是西北到大戎的跑商路线,李老爷是听说过雷家商队的,知道雷家商队跟绿林有瓜葛,要是被报复,那可是灭家的大祸事,吓得差点尿裤子。
可这事儿不能认,要是认了,他李家就完蛋了。
“我,我确实不知道啊。”李老爷老泪纵横:“表弟,我家卖下人是不想给你家添累赘,卖下人当天,那是把牙行的人牙子喊到你家来的,卖去哪里,你家也是清楚的。”
祁先生气得哆嗦,这是什么表哥?竟然把这事儿推到他家头上,这不是再给他祁家招祸吗?
“你说不说?”顾锦里盯着李老爷问道。
李老爷被她盯得浑身一哆嗦,可看她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立时起了轻视之心:“说什么说?都说了卖给牙行了,你们要找人就去牙行找。”
顾锦里听得冷笑,直接招呼秦三郎一声:“秦小哥,咱们出去。”
“诶。”秦三郎应着,跟着顾锦里离开祁先生的书房,很快来到祁家府门前,对着还在昏迷的李四爷就是一个窝心脚。
“啊!”李四爷直接疼醒了。
秦三郎已经明白顾锦里的意思,立刻握拳,一拳一拳地打在李四爷的身上,专门打那最疼的地方。
“啊——!”
李四爷疼得一脸扭曲,不断惨叫着。
顾锦里道:“说,你把李桂云母女卖到哪里去的?”
言罢,三指并拢,狠狠戳在李四爷的左腰的一个穴位上。
“嗷——!”李四爷疼得翻起白眼,受不住疼痛,赶忙说道:“卖,卖到迎仙坊了……嗷!疼死爷了。”
顾锦里一听到迎仙坊三个字,脸色顿时一沉,这迎仙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祁先生他们怕出事,也跟了出来,他听到迎仙坊三个字,是差点没晕死过去,心里大骂李家,这群王八蛋,怎么这么能给他家找事儿?卖个下人而已,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男的卖矿上,女的卖去楼子里吗?
“林管事,快,快被马车。”祁先生喊着,又赶忙冲下台阶,对秦三郎道:“秦家后生莫要着急,我这就带你们去迎仙坊。”
说着话,眼睛还直往秦三郎手中的小铜牌上看,生怕秦三郎拿着这牌子去找雷五爷,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
顾锦里道:“赶紧上车,要是我姑姑跟表姐出了啥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祁家!”
毒也要把祁家李家都给毒死了!
祁先生并不怕顾锦里,可他怕雷家商队啊,急忙上了姜家的马车。
“快上马车,跟着去迎仙坊。”姜角反应最快,急忙招呼发懵的三爷爷跟顾大山他们,把他们拽上马车,刚刚坐稳,就直奔迎仙坊。
迎仙坊在南面,算是府城里数得上号的楼子,如今还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