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南方小城里特有的炎热夏夜出现了。白云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将月裹在了其中。随着清风地吹动,月也逐渐显露出它的真容,似乎有什么美好的事物要浮现了。
“嗷~果然下课前几分钟的时间最难熬啊。”唐景无聊地打着哈欠。
此时他正翘着二郎腿,手里的炭笔转来转去,哒哒哒的在速写板上敲击着。只见在他椅子旁边丢了一堆纸团,而在他的速写板的纸上有几个生动的人物,描述的是一副集市的样子。
但要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前面最主要的两个人物脸上都长了个猪鼻子。
“啊啊啊啊,不想画了,快下课吧!”
唐景狰狞着脸,抓了抓头发,内心疯狂地呐喊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把板上的纸扯了下来,并且揉成一团,往椅子旁的纸团堆一丢。
他拿出手机朝着屏幕点了几下,出现了一条聊天框
“儿子,今天没给你准备宵夜,你回来的路上自己随便解决解决吧。”信息后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好,那我晚点回来了。”
唐景抖了抖眉,家长总是喜欢发这种淳朴的微笑表情,但是在他眼里这微笑老感觉怪怪的。
“好了,把你们觉得画的不错的交上来,然后下课吧。”胖子老师看看手表说道。
话音刚落下,就见有几个同学往外冲,顺便给他手里塞了几张画纸。
而此时的唐景倒是不怎么着急了,之前着急是为了回家吃东西,不过现在时间充裕的话,他能够去整理画材。
唐景思考了一会儿,便在笔盒里一捞,约莫十来支光秃到惨不忍睹的炭笔。仔细一想也是改削笔了,一般来讲笔要保持尖的效果才好。
但他很懒,别人在放假前已经削好了,他自己却在放假时把笔扔一边,心直接离开了画室。导致今天一整天都是在笔盒里翻来覆去寻找着能够勉强使用的炭笔,像是欧洲贵族剥削奴隶那样,把笔榨干到实在用不了了才放过。
唐景拿出一对塑料手套套手上,抓起笔和刀就往外走。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处女座啊,有点洁癖,这笔粉末沾手上难受得很。”于是乎别人在光手削笔时,他就戴个手套在那装酷一般,显得格格不入。
站在削笔台前,唐景漫不经心的削着笔,心里不知道想到哪个平时常光顾的小吃摊去了。唰唰唰……咔嚓,唰唰唰……咔嚓。
“我靠,这笔质量一天不如一天,这么容易断的吗,简直就是奸商啊。”
唐景看着自己那从整支削剩到小拇指长度的炭笔抓狂着。
十分钟过去了,唐景好不容易把笔全部削尖,在期间他还去多买了一盒,因为断的实在太多了。
回到教室把削尖的笔一根一根在笔盒里排列好,看着如此整齐的笔盒,唐景心里顿时无比畅快,拿起包就欲往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转过头看了看那明亮但有些狭窄的教室,里面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同学还在努力。
“真快啊,这就两年了,时间不多了,我也该努努力了。”他心里不禁感叹道。
时间已是九点半。但南方夏夜总是有些微亮的如同晨曦那般,月光从天穹撒下,宁静而祥和,神圣而美丽。
出了画室的唐景立刻朝着地铁的路线走去,他的脚步很快,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与朋友并排走时,如果不讲话,不出几分钟就会把朋友拉出一大截距离,当他反应过来回头看着离得老远的朋友,然后又要讪笑着走回去。
走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地铁站,站口发出的强光照亮了整片台阶。而在站口中心有个臃肿的身影踏着自动楼梯缓缓走入站内。
唐景看到她不由得心里一惊:“这不是那个谁?没在地铁见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