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怨种整个机器人靠在门板旁边,一手比六,一手比七,双眼无神的盯着半空中的一个虚无的点,脚丫还不停的晃荡着。
过了两秒,眼睛开始变化,一会儿变成小猫的瞳孔,一会儿又都变成漆黑,然后变得惨白,莫名和贞子有的一拼。
走出浴室的薛微彻底懵了,头发湿哒哒的都来不及擦,小怨种这个傻逼的模样太让她震惊了,久违的心理阴影笼罩着。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小怨种怎么又犯病了?
无奈的走上前,摸摸小怨种忽冷忽热的脸,真的是忽冷忽热,上一秒比冰激凌还冷,下一秒烫的都能煮鸡蛋。
幽幽叹了口气,薛微拖着她的双臂,用尽力气直接把机器人打横抱起,小碎步紧着倒腾,在脱力的前一秒,把小怨种丢到床上。
成功避免了她身上零件碎一地的惨案。
“祖宗,你感觉还好吗?”薛微把被子熟练的盖在她身上,关切的看着那双已经变成钞票形状的大眼睛,拍拍她的脸,“喂,小怨种?”
小怨种脑袋迷迷瞪瞪的,突然吐了下舌头,像是小哈巴狗似的。
薛微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语气,“我的直觉告诉我,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睡什么睡啊?起来承天寺夜游啊!”
耳边絮絮叨叨的关心让小怨种的思绪有短暂的清晰,手抓住床单,机械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似的,比上一次喝奶茶还要疼,是那种撕心裂肺、所有零件粉碎成渣渣的疼痛。
难道这是,碎碎平安吗?!
这个碎碎要机器人的命啊!
她的意识也在慢慢的被剥离,隐隐约约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她看不真切,眼前像是笼罩着朦胧的雾气,只能看到人影离她越来越近。
但她不害怕,也不慌张。
很快,彻底失去知觉。
床上的人彻底一动不动,薛微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没有反应,双手抱胸耐心的等待着对话框出现。
她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话说,这大晚上的,她应该去哪里给小怨种买电池吃?!
“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敲响,薛微下意识掀开被子,把小怨种整个人隐藏在雪白的被褥里,又拿起衣服凌乱的堆在大床上,动作慌张却又矛盾的淡定,一些列动作行云流水。
“别人都是把人蒙在鼓里,我只能把你蒙在被窝里了。”薛微很抱歉的给被子露出一条小缝,虽然她知道小怨种不用呼吸,但把她蒙的死死的,她仅存的良心又过不去。
总有种故意杀人,啊,不,故意杀机的嫌疑。
迅速跑到门口,撑着墙壁比了一个格外骚包的姿势打开门,笑盈盈的,“哈喽,经理。”
见过大风大浪的经理还是一愣,很快恢复正常,把手里的小推车推进屋子里,指了指最下层的衣服,“小姐,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薛微看着满满一车吃的,海鲜、烤鸭、炖大鹅,各式各样夸张的犹如满汉全席,嘴角抽了抽,“经理,我虽然能吃,但你这有点像给猪送饲料来了。”
“小姐,猪吃不了细糠,”经理回答着,“这些都是大老板嘱咐我的,是他对你深沉的父爱。”
“哦,原来喂猪的是我家老薛。”薛微又看了眼满满一车的食物,内心的小人在感慨——
啊,这沉重又让她长膘的父爱。
世界上有一种饿,叫你爸爸觉得你饿。
世界上有一种肚子,叫你爸爸觉得你的肚子是无底洞。
送走了经理,薛微拎着眉头面色凝重的思考着,她究竟是哪里给了她老爸一种她是猪的错觉?!
难不成,是遗传?!
还没等薛微想明白,余光看着大床上的凌乱,脑袋瞬间想起了被她遗忘的小机器人,风一般冲到床边,单腿跪在大床上,一把把被子掀开,手上力道并不轻柔的拍了拍小怨种的脸。
结果下一秒,手腕直接被人抓住,力气大到让皮实的薛微都忍不住轻呼出声。
躺在床上的小怨种突然睁开眼睛,不再是灵动清澈的眼眸,反而是漆黑一片,根本掩藏不住里面翻滚的冷意戒备,眼刀锋利,带着令人畏惧的压迫感。
“小怨种,你弄疼我了!”薛微用力拍打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根本没发觉到她的不对劲,“机器人的力气都这么大吗?那为什么上次让你拧瓶盖都拧不开?”
女孩带着抱怨的声音吸引了小怨种的注意力,打量着周围环境的眼眸缓缓落在她身上,在看到微微涨红的小脸时,瞳孔骤然缩紧,用一种压抑到变了调调的声音沙哑说道,“薛微?!”
“你是薛微?!”
“我不是薛微,”薛微被她的反问弄懵了,手上的疼让她下意识回怼,“我是皮卡丘的妹妹皮在痒。”
“皮痒你用皮炎停啊,抓着我干什么?!”
小怨种:“......”
听见她喊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