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边走一边聊。
见到余年的那一刻,阮萌猜测自己脸上的笑容肯定早就出卖了自己。
但是要谈的事情仍旧要谈。
阮萌努力找了找自己当时想问的话,看向余年问:“所以,你是希望我复读吗?”
这次,余年板正她的身体,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对她说:“萌萌,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她咬了下唇,终于知道了余年犹疑的原因。
所以,她怎么想呢……
阮萌也想问自己。
“……如果说我怎么想,我似乎很少想这个事情,我只知道我压力大的时候会想要画画,哪怕是再忙碌,我也希望抽出十分钟五分钟。”
“有的人喜欢写日记,有的人喜欢左手账,这些都是记录自己的方式,而我用画笔记录自己。”
阮萌想了想:“虽然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我得承认,我有的时候还是很庸俗的,我会遗憾自己明明与a大快要交握双手了,却遗憾擦肩。”
“但是呢,让我再学一年理综……之后我学什么专业呢?其实去年的我,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
“而今年的我,多了一些其他的经历,再想要回到教室里,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为了一个分数或者是学校的目标,就愿意去努力的了。”
“我需要一个更明确的念头,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其实我现在还不知道。”
“你之前说过,人要现有做选择的权利再做选择,但高考还不太一样,毕竟理科能报的专业是固定的……我已经擦着分数线碰到了a大的山脚,可是我要如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
“学物化数这类基础学科?还是计算机?或者去学工科?”阮萌苦恼地想着,“其实我都并没有很感兴趣。”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或许我会和爸爸一样,选择‘建筑学’,但是……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会有更适合我的选择。”
阮萌走着走着,脚步就慢了下来,到最后,她几乎已经停了下来,只是这样与余年面对面地彼此对视着。
然后希冀余年能够像往常一样,给出她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但余年似乎也是在她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些问题。
“……不然,还是我自己再想想吧?”她觉得自己还是太依赖余年了。
而这晃神的功夫,旁边有几个小朋友嬉闹着穿行而过。
余年伸手护了下她,把她往旁边带了带,以免被没刹住车小朋友撞到。
“我陪你一起想。”余年握住她的手,“不过难得出来一趟,也不用一直去想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你似乎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的,所以才不满意其他的选择。”
阮萌愣了下,偏头嗅到风中逸散的花木气息,思绪似乎被气味影响到,一时间没有转过来:“有吗?”
余年想了想说:“既然你知道目前摆在你面前的是你不想要的,那一定有一些东西是你想要的,把这些结合起来,也许就是你的答案。”
阮萌于是发现,余年和心理咨询师有所不同,但某种程度上,有时候又很相似。
甚至于,他发挥了比心理咨询师更大的作用。
心理咨询师也会像这样循循善诱的引导她找到自己的答案。
但心理咨询师不会像余年这样……在公园石板路的一侧,目光盯着她看。
看着看着,或许是旁边草地中青草的气息太过清新,又或许是路边小花中的花蜜过分充盈诱人,余年突然偏了下头。
偷偷亲了下她的耳尖。
“呀!”阮萌正在思考人生大事,被余年猝不及防的偷袭弄得整个人一愣,全然无知自己的耳朵暗自烧红。
余年却有一本正经瞎掰的本事,说:“这是我现在的想法,我想亲吻你。”
这话其实很正常,可是又似乎对他们而言,有些露/骨了。
之前几次,他们都是水到渠成般,彼此默许。
但与现在这样还是不同的。
他一脸正色地掰开自己的爱恋念头,就像是把某种秘密公之于众一样,口中大声宣言,心跳已经如鼓。
“……你,你搞得我都忘了我本来想说什么了。”阮萌往后缩了缩,结果不留神踩到了软软的草坪。
这块青石板路只有一米宽,没有给她太多后退的余地。
“好好好,那你现在重新想。”余年失笑,主动认错。
阮萌这才又开始组织语言。
不过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她的心态似乎又有所变化,头脑在短暂的空白后,思绪又重新涌流起来。
阮萌梳理着自己的人生:“……我小时候喜欢画画,但是遗憾的是我没有当艺术生。”
“我考了勉强够得到a大的分数,但是没能去a大。”
“……可是学了理科的我,怎么可能以艺术生的身份去a大呢?”
“我只是有了重来一年的机会,又不是能够回到高中或者初中以前。”
阮萌丧气地想着。
余年点点头,不置可否,而后还是灵光一闪问:“为什么不能呢?”
“高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