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子:你不会还没醒吧?]
看她迟迟没回复,西西子又发来了消息。
阮萌连忙先扣了个在。
[朝朝慕你:在在在。]
[朝朝慕你:在看你给我发的。]
[朝朝慕你:……我最近遵纪守法,也没招惹什么人吧?]
[西西子:那可能还是之前那批人,没事,你当做没看见也行。]
[朝朝慕你:我谢谢你,你都给我发了,才让我装作没看见。]
她转而想起来自己昨天和余年的不欢而散。
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早上九点了。
今天余年没有叫她早起。
她突然心空了一下,拿捏不准余年是不是生气了。
——想想换谁都会生气吧?
他说喜欢她,她躲闪不定,他们在一起了,她觉得他太冷静。
她踩着拖鞋下楼,发现余年妈妈今天没去画室。
余年妈妈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一本杂志,听到动静后,又抬头看向她:“萌萌醒了?”
二十多天的相处,他们已经能够交谈的时候熟稔轻巧。
只有今天,阮萌又找到了熟悉的忐忑:“……阿姨早。”
她几乎已经张开了口,话音却又在这一瞬被棉花堵住,出不了口。
余年妈妈倒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说:“小年早上出去了,说要买素描本,应该是给你的吧?”
“哦……是这样。”阮萌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她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是她觉得每天晨跑仿佛回到了高中,然后跟余年撒娇说周日她要睡懒觉。
前两天她无聊画素描的时候,发现自己带的素描本没有几页了,余年说周末买。
不过她本来以为的是他们两个一起出门,没想到余年大清早出门了。
好在很快,阮萌拿了杯牛奶,一边小口喝着,一边就被余年妈妈手中的杂志吸引了注意。
直到余年回来后,阮萌才又突然心虚紧张。
她本来窝在沙发上跟余年妈妈一起看杂志,在意识到余年回来了的那一瞬间抬头,同时站起来想迎上去,又守住脚站在了原地。
人怎么会在一瞬间有那么多想要做的动作?
阮萌僵在原地的时候,懊恼地想着。
“哎哟,你们两个现在是一点也不避着我了,算了算了,我去其他地方看。”
余年妈妈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空间被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阮萌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于是她突然发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是由余年在努力维系的,她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的时候,总是难以拟好措词。
余年帮她买了素描本,按理说应该没有生气的,但是两个人僵持在此处,就让她又感到不安。
“给你的。”
“怎么没叫我一起?”
最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开口。
余年揉了揉眼睛,看上去有一些困顿:“我醒得早,晨跑的时候顺带买的。”
阮萌抿了抿唇,没有戳破。
只是在心中埋下一个念头。
他在说谎。
余年其实不擅长说谎,比她还不擅长。
他平常的时候都会大大方方地盯着她,只有刚刚说话的时候目光是躲开了她的。
更何况,余年晨跑一般不会到九点还没有回来,他只是在附近的绿化带跑一圈,七点多就会回来吃早饭,然后八点上课。
如果余年没有吃早饭,余年妈妈应该会先催他吃东西,但事实上,余年妈妈刚刚给她说的就是余年出去买东西了,而不是晨跑去了。
他应该是回来了又出去了的。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阮萌结果素描本,指尖沿着封皮的边角摩挲,她的心绪被完全暴露在自己的小动作中。
余年揉了揉眉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没有,我只是昨天没睡好。”
这她倒是看出来了。
阮萌紧接着想到:“……因为我吗?”
“是因为一些新闻。”余年看出她的不安,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聊以安抚。
阮萌稍稍松一口气,却仍旧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她知道自己昨天那些话不可能对余年没有影响的,只是余年不想让她担心。
“我先去补一会儿觉,你看你是想画画还是?”余年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多了些依偎的意味。
阮萌本来周日是打算留给余年的,此刻愣了一下,眸光一动,想到:“那我去画画吧。”
她想起来去年自己没有答应余年的一件事情。
余年本来还打算再哄她一会儿,看她突然对什么提起想法,反倒是有点意外。
“好。”他顺势松开了她。
阮萌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搜索后羿‘如梦令’的海报。
当初她画了一个嫦娥的素描,发给余年之后,余年说想要一个如梦令。
那时候她没答应,后来在一起了也忘了这回事。
今天她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