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为了护住孩子,柔姬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
段卿眠不是很明白做母亲的感受,大概真的为母则刚吧。
“伤势如何了,你私下找个太医去瞧瞧。”
辛竹应了一声,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段卿眠的肚子,要是娘娘产下龙种,说不定陛下还会废太子呢。
“对了,今早青禾给奴婢递了个纸条。”恍然想起之前的事情,辛竹忙从袖子中拿出小小的折成一个三角包的纸条。
段卿眠扫视一眼,脸色不由凝重。
“辛竹。”
不过短短一天一夜,卿皇贵妃的恩宠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让那些说她要失宠的言论全都打了脸。
秦子骞在秦府收到消息,粗眉紧皱,“皇上当真是胡闹。”
“夫君!”秦夫人忙将他的嘴捂住,“切莫胡言,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只要咱们女儿还在宫里,恢复我们秦家曾经的荣光必然能够做到。”
“段氏远在灵州,便是贵妃有再多的恩宠,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秦子骞长叹一声,有些苦恼,“咱们与陈家联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若是无法尽快将王氏打个措手不及,等太后回来,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那不如与那位卿贵妃联手——”
“放屁!”
大喝一声,秦子骞哪里有他爹秦元驹的半分儒雅,当年秦元驹深得先帝赏识,更是临终托孤,将幼小的穆九州交给他。
秦元驹当年可以称之为摄政王。
奈何宫中还有一个野心勃勃太后,根本不允许两人多有往来,所有权利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美其名曰:为了幼帝,防止皇权旁落。
他蹉跎数年,被太后给拖死了。他一走,秦家势利瞬间落了下来。
其子秦子骞压根连他爹一半的能力都不及,这么些年,看着王家日益壮大,想要帮着他爹辅佐皇帝满腔热血,早就成了要向王氏一样,能够站在最靠近权利中心的地方。
因此,惠妃秦蓉才会进宫,成了穆九州的妃子。
秦蓉在祖父的耳濡目染下,一开始才会抱着拯救穆九州的雄心壮志进宫,结果与别的女人一样,在爱上他之后,一心沉溺与男女之情。
沉玉宫中,惠妃受伤的手被包扎起来,目光去却是炯炯有神,有些疯狂的看着敏妃。
“你当真办好了?该不会被人抓到把柄吧?”
敏妃摸摸手腕上的白玉镯,“既然你不放心我,那让你的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事更周全,你做事,我哪有不放心的。”
惠妃在这些事情上,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当年祖父就曾说她,心气浮躁,容易被人利用。
“皇后和太子都被禁足,宫中她一家独大。若有她在,咱们这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夜色沉沉,乌云遮住了漫天星辰。
风儿吹拂,将挂在走廊上的灯笼吹得东倒西歪。
段卿眠赤脚踩在铺着厚毛毯的地上,身上不过穿了轻薄的杏色宫装。
手中握着笔,不断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张巧巧站在一边笨拙的伺候笔墨,目光也不敢往她书写的纸上瞟。
“我记得你家是开酒楼的,那你可是有认识手艺还不错的厨师?”
被问到问题,张巧巧忙站直了,想了想道:“我们家,不是,奴婢家酒楼原先有个厨师,在酒楼做了十多年,爱干净厨艺又好,因而凡来过酒楼的人必然会来第二次。”
难怪张家酒楼只能在京城稳稳的站住脚,厨师可不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吗。
“那他如今在何处?”
“应当还在奴婢家酒楼,不过若是酒楼被王家抢走了,奴婢也不知他会去哪里。”
段卿眠需要一个能掌握火候的厨师,最重要的还是忠心。
“你不是我的婢女,不必自称奴婢。”段卿眠忽而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提醒她,“我也不曾将你当租下人,我还想着等过几天送你出去,帮我做事,不知你是否愿意。”
张巧巧惊呆了,忙连连点头,“奴婢愿意,娘娘救了我,还帮我爹娘,奴婢愿意跟着娘娘做事。”
段卿眠在京中熟悉的人没几个,这张巧巧遇上那些事,都还能坚强的活下来,心性也非一般人。
因此她才会有如今的决定。
穆九州来到卿云宫的时候,手中还拎着一只花色漂亮的鹦鹉。
“仙女下凡啦,仙女下凡啦。”
走进段卿眠,那鹦鹉便扑打着翅膀扯着嗓子喊个不停。
段卿眠愣了下,见是它在叫唤,睁着大大的眼靠近它,“陛下打哪儿来会说话的鹦鹉。”
“赖成双刚给朕送来呢,朕瞧着还挺特别,特地带来送你,将它挂在楼廊上,每天路过都叫它喊几声,心情也能好些。”
瞥了眼门外,段卿眠笑容淡了下来,“对了,兽园中的动物,陛下准备何时处理了?”
想了想,将鸟儿放在桌上,道:“正月十五。”
“十五?元宵灯会热闹不已,将大家宣入宫中,大家心中也许会有怨言。”
“怨言他们还少么。”穆九州不在乎道:“且朕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