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思考着怎么解局之际,皇帝的到来将这场原本应该是小事的案子扩大了无数倍。这便是这个时代皇帝代表的权威。
在众数十位皇家高手的护卫下,武经天来到墨家门前,面对众人的行礼,他抬手示意无需多礼。
“无需多礼,朕听闻此地有人意欲行谋反之事。诸位爱卿,可有此事?”皇帝淡淡看向四周,眼神扫过之处,众人一阵心虚。
当皇帝的目光扫到虞世基的时候,他瞬间心虚。
“陛下,误会!这是误会!”虞世基此时连忙站出来为自己辩解。
他正准备说自己来这里其实是抓犯人的,然而还没来得及完就被皇帝接过话。
“这么说,是虞爱卿你想谋反。”武经天淡淡说道。他的话仿佛是已经给对方定了罪。
“不……臣……”虞世基瞬间慌乱无比。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虽然他是虞家的人没错,但犯了事落到皇帝手里,家族只是甩开他。他们表面上都是皇帝的臣子,除非皇帝想把他们家族连根拔起,不然他们不会正面反抗。因为这是破坏游戏规则。
在政治的游戏里,他们跟皇帝一样都是抓住对方的破绽,然后拿人。他们用这样的方法拿掉过皇帝的人,皇帝也拿过他们的人。眼前这样只是他们漫长的交锋中的一次。
虽然于大局无影响,但他们这些当棋子的人下场大多很悲惨。
一边的虞彬下意识在心中大骂自己族弟的愚蠢。这种时候怎么说这些话。这不就等于直接承认了吗。想到这里,虞彬开始自己的进言。
“陛下,学海雪千夜行凶灭门在前,污蔑朝廷命官在后,意图谋反,请陛下下令将此贼拿下,以谢天下。”虞彬直接将两件事说成一件事并一把丢到雪千夜的头上。
这也是他们的惯用手法之一。
然而这一次,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因为……
“你的意思是,朕也是在谋反?”武经天此刻不恕自威。
“臣不敢!”听到这里,虞彬瞬间跪倒在地。
“你已经敢了。他是曌儿的夫君,是朕亲封的侯爵,你说他当众谋反,难道不是项庄舞剑吗。这点意思,你当朕看不明白?”武经天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借题发挥。
“……”跪在地上的虞彬此刻低着头,他额头的汗水止不住的流下。这一刻他终于确定,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不然皇帝为什么来得这么快,这明显是有准而来。一旦让皇帝亲口坐实这个谋反的罪名,到时候不光是他,他的家族可能会被波及。之前的钟家就是例子。
现场一片死寂,既然皇帝都亲口说话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反对的话。此刻不光是虞彬和虞世基,就连一边的宇文定也一脸悲凉。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早知道就装病不来了。
而另外一边,隐藏在大门后偷偷看着事情发展的易小川大脑已经有过载。从刚刚到现在,他把话都听全了,但还是没怎么能想到为什么事情一下子变成现在这样。
就在此千均一发之际,又一位白发老者迅速来到了现场。他是独孤俞,的身边还带着孤独信和钟旭。这样的出场本身就是为了增加份量。如果合三家之力,皇帝想做得太过,至少也要考虑一下形势。
他跟虞家的关系还不错,但这并不是他救他的理由,而是他知道皇帝想做什么。眼前皇帝想做的就是一点点把他们七姓拆解,因为代替的人已经找到,而且源源不断。
今天虞家被放血,明天可能就会轮到他们独孤家。所以他不得不入这一局。
“陛下,请臣有一言。望请陛下聆听。”独孤俞郑重进言道。
一路上,他已经听自己的孙子说过当前的情况。他在暗自叹息的同时也只能大骂猪队友。
“独孤爱卿,你也是他们的一党?”皇帝才开口便将独孤俞几乎打到谋反一党内。
“臣不敢。臣方才来迟,是因为在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依臣之见,此事大有误会。此二人前来神都状告寂寞侯灭门,然我等皆知此事不可能。寂寞侯之剑早在一年之前便已经丢失,这件事臣等皆知。况且,寂寞侯一年以来身处学海之内,如何能远至千里之外先。此必为奸人诬陷。”独孤俞才一开口就找到了最正确的做法。
没错!这才是这一局最正确的解法。如今眼前的一切都系于雪千夜身上,只要把雪千夜从这局摘出来,所有的结自然就能解开。所以他现在最要做并不是继续死抗去污蔑雪千夜,而是帮助对方洗清嫌疑。
这样一来这次的事情他们就能说是误会,自己也是被陷害的人。而继续咬着雪千夜有罪,一旦被查实对方其实无罪,那这件事的性质可能就完全改变。
变成他们为了谋反,所以故意找借口对墨家发难。
这也正是独孤俞暗中大骂猪队友的原因。明明知道眼前这位不好对付,开始既然没成功就立即抽身,同时杀人灭口。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影响的范围,而不是让它跑到皇帝手里。
这很明显就是皇帝跟自己女婿设了一个局,你们还像傻子一样往里跳?
如果不是他有涵养,他甚至想当街破口大骂。
“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