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顾之被晋阳帝夸赞,也未见多兴奋,依然淡定着一张脸。
“皇上过奖了,不过是微臣该做的,此次乌蒙出兵,有些蹊跷,不太符合他从前的套路,且看看他的目的,边境还是该谨慎些。”
秦顾之在边境这几年,与乌蒙交手也大大小小上百场,对乌蒙也多少有些了解,这一次,他总觉得挺奇怪。
他一离开边境回京,乌蒙那边就有动作,不知是不是巧合?
晋阳帝却没有他这样忧虑,笑道:“你呀,就先安心的待着,朕可不管,这次回来你务必娶了妻才能放你离开,要不然,太后那边,朕可交代不了。”
秦顾之,现任的永宁伯秦顾简的胞弟。
当年,老永宁伯是傅家老侯爷的部下,跟着傅老侯爷一直征战南北,那个时候,两家人常来常往的。
后来,老永宁伯伤了心肺,不能再上战场,等到傅老侯爷去世之后,对京城也没有太多留恋,带着老永宁伯夫人回了清江老家族中去养病。
清江位于偏南温暖地方,又三面环水,一面环山,风景最是秀丽。
他们老夫妻两个倒也过得自在。
只是,担心秦顾之。
秦顾之与秦顾简差了十岁,与秦顾简的儿子秦景轩也不过大了五岁。
但是年纪轻轻的就跟着何连玉将军去了边疆,这一走就是几年,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老永宁伯夫人就有些着急了。
年轻时候,老永宁伯夫人与太后关系亲密,秦顾之常跟着去宫里,小小的人儿就那样听话的跟在身后,长得唇红齿白,白玉一样,太后就很稀罕这个小人儿。
所以,老永宁伯夫人的信一到,太后就上了心。
可是,若是说亲这件事,人不在京城,那怎么成?
晋阳帝孝顺,听了太后提了几次,就将秦顾之召了回来。
边疆这几年还算太平,何况,如今大夏朝国力强盛,自然不惧获夷那个小小的弹丸之地。
秦顾之小的时候,就性子老成又清冷,安平侯与他并不太熟,那个时候,即便去侯府,他也常常自己待着。
如今,再看到这个年轻人,安平侯更多的是欣赏。
只是,当年他的样子早已模糊,如今他又戴着面具,听说是在战场上中箭伤了脸破了相,后来他干脆待了面具,人称“银面冷将军”。
再说了一会儿战场局势,晋阳帝开始撵了秦顾之去太后那里。
“快去吧,快去吧,太后已经念叨你几天了,看到你比看到朕还高兴呢。”
秦顾之垂了头,恭敬的道:“太后自然最惦念的是皇上,皇上过虑了。”
过虑?
晋阳帝失笑:“朕当然知道,好了,你快去吧。”
太后让晋阳帝帮着给秦顾之物色好的妻子人选,就这秦顾之这清冷又无趣的性子,他还真是管不了。
还是让太后头疼去吧。
这边,安平侯也准备告退出去,被晋阳帝唤住:“对了,过几日,太后要办花宴,到时候让你家夫人也带着那个与嘉姐儿相似的那姑娘来瞧瞧。”
听江离说,是一个聪明机灵的,晋阳帝也很好奇,世界上还有真的长得那么相似的人。
安平侯一顿,答应了下来。
回到侯府的时候,西边日光已经渐渐变成了暖黄色。
就在这落日的余晖里,石桌边安平侯夫人正低着头,认真的看着一旁垂头忙活着的傅佳。
听到动静,安平侯夫人抬起头,看到安平侯展颜笑起来。
“侯爷回来了,快来看看,佳姐儿做的这个很有意思。”
一边说着,安平侯夫人一边招手。
傅佳也起身,贪婪的看着眼前依然英俊潇洒的父亲。
这几人父亲似乎总是忙到很晚,都没见过几面。
“好,我看看,在这里冷不冷,手凉不凉?”
安平侯声音温柔,生怕吓坏了安平侯夫人似的,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摸了摸。
“还好,喏,佳姐儿给我织了一件披衫,黄昏时候披着正合适。”
安平侯夫人献宝似的给安平侯看了看身上淡紫色螺纹花的披风。
“嗯,是很好看。”
安平侯微笑着道。
佳姐儿,又是佳姐儿,安平侯夫人从他进门已经提了三次佳姐儿了。
看样子,安平侯夫人与这个傅佳相处的还挺愉快。
这边安平侯默默的打量傅佳,比起嘉嘉来,傅佳下巴微微尖尖的,个子也略高,但,若是不熟悉的人看起来,是分不出来的。
“在做什么?”
此刻的气氛静谧美好,安平侯也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只见傅佳的手边已经放了几幅画,花鸟鱼虫都有。
她的手边放着好些个压干的树叶和花草,手下是半张快要做好的图画。
红色的椭圆形的树叶,修饰了比例做了脸部和身子。
看安平侯问起来,傅佳笑道:“不过是前两天与夫人摘的几片叶子,压干了,用来做树叶画,这幅画是想要做一个提着花篮的女子。”
傅佳一边说着,手里也没有停下,用几片浅黄色的叶子粘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