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秦二人快马加鞭,一路扬尘,才至黄昏已过大燕,又星夜赶路,至次日黄昏早已越邯郸,过长平,来到秦魏交界处的风陵亭。待过了风陵渡口便是秦国境内。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河面风吹浪涌,舵手早已泊船靠岸。
荆秦二人见风陵亭虽然只是小小亭镇,但处于大河要塞,商旅军客云集,满街都是客栈酒家。二人并辔而行,走到风陵亭最大的客栈,‘风陵客栈’,见客栈高处红灯高挂,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二人下的马来才要进去厅内,门口小厮急忙上前问道:“请问二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荆轲答道:“两样都要,还不快叫人先帮我把马匹牵去喂饱。”
那小厮笑道:“两位若只是饮酒吃饭,到还可以,若是住店,客房已满,还望二位再过别家。”
荆轲不再说话却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币交给那小厮问道:“可有住房?”
那小厮见荆轲出手豪阔,忙陪笑脸,把荆秦二人引进大厅,厅内宾朋满座,二人吩咐掌柜把酒菜直接送往客房。
大掌柜王燕林正值中年,身形高大,剑眉星目,气质更胜一方王侯将相。却见王燕林对那小厮嗔怪:“客房早已落满,你怎么不对客人解释清楚?”
那小厮忙向王燕林使眼色,又在王燕林耳边低声几句。
王燕林听罢更加大怒:“我不管来者乘什么香车宝马,也不管他是何方官客,凡是来我店里只有先来后到之别。”
王燕林走向荆秦二人躬身致歉:“二位客官,远道而来,本店理当倾情招待,但房客确实已满,今晚实在不便收留二位,还望见谅,就委屈二位客官就坐大厅用餐。”
荆轲本是江湖剑客,风餐露宿,早已习惯,若不是因为身上携带的事物重要,便随便找家酒家便可,本想再说些什么,又见王燕林确有难处说道:“既然王大掌说客房已满,多有不便,待我二人就餐过后便自离去。”
王燕林正又要施礼致谢,忽见门外进来一群军官。为首的军官腰缠大刀,冲着王燕林大声道:“风陵客栈真不愧是风陵第一客栈,宾朋满座,生意红火,店家的税金定当要比别家多收三成,本大爷给你们算过,连同占地税,人头税,再加军用税,本月总计收你们税金四百二十金,还不快叫人奉上。”
王燕林见那为首军官人高马大,面宽耳廓,声音宏亮,气度非凡,不像是诈税的盗贼,心想:此人素未谋面,莫非真是上头委任的新税官,忙问道:“将军是新来的税官吗,只是今儿早上本店已经上交所有的征税,何来将军又再来征收。”
那军官一时语塞,稍许吐痰喝道:“休讲废话,怎么你早上吃了饭,晚上又要吃,王大掌柜莫非是想抗税拒缴不成。”
这时秦天雨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桌子上问道:“不知这锭黄金够不够?”
那军官拿起金锭,放在手心抖了抖,顿时眉开眼笑,忽然又大声道:“似你这等蓝衫书生居然也怀有金锭,看来非抢即盗,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秦天雨辩道:“我即是文弱书生,又何来力气胆略去抢盗?”那军官被问的一时无语,忽见秦天雨仗有佩剑才道:“你一介书生,不带笔墨却身怀利器,难道不是为了方便作案,兄弟们给我拿下,看看他身上还有多少赃银。”
众兵士正要捉拿荆秦二人,秦天雨的剑已经悄无声息的抵住那军官胸口。那军官喝道:“大胆匪贼居然敢用剑指着本将军,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秦天雨直视那军官问道:“大掌柜说今早已经有官家前来征税,敢问这位将军是魏国的税官,还是秦国的税官?”
那将军怒道:“废话,这里已经是魏国境界,我等当然属于魏国的税官。”
秦天雨大笑:“魏国芮城,早已归秦,不过两年连大梁的税银都归秦国管收,你等究竟是何人,既然敢冒充税官,欺诈百姓。”
王燕林这才大悟又道:“客官好个相貌,又何来靠招摇诈骗,谋取营生,风陵税收本由亭长常胜亲自带队收管,莫非风陵换了新亭长不成?”说完又转向店里小二叫道:“老九,你还不快去有请常亭长来做个对质。”
那将军大骇,瞥眼见秦天雨剑穗上的玉佩刻有赵信二字,忽然大笑说道:“赵三公子果然别具慧眼,谋得圣贤,带领我等,属下刘季迎接公子来迟,从今以后就由公子带领我们共襄盛举。”
秦天雨仍然剑指刘季说道:“我不是什么圣贤,更不认识什么赵三公子,你假冒官兵,诈骗银两,等亭长到来再将你送官处置。”
刘季心中虽怕,却不露声色,又见众兵裕想拔刀抵抗,忙使眼色,众兵才站立一旁静观其变。刘季心道:“此人怀有赵三公子的佩剑,定是与赵三公子有所交情,想到此,把心一横,试要一赌运气。”于是佯装大骂:“原来你是赵王迁的人,是你们杀了三公子,还抢了他的防身宝剑,你们这些混蛋,我们今天要跟你拼了,兄弟们一起上,我们要替三公子报仇。”
那些假兵不知刘季何意,只得一起拔刀将秦天雨围住。王燕林正要出手相助,却见荆轲静坐一旁视若无睹,不明白荆轲为何不出手帮助秦天雨。正思虑间却见秦天雨居然只是左手用剑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