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显,也很张扬——沈星眠脸红了。
也不知道是在跟江时熠相处的时候就会这样,还是因为这会儿在宿舍楼下,经过的人会偷偷递来目光,又或是因为齐稚余就在旁边盯着看,反正齐稚余在跟江时熠眼神对接过后,便更加笃定了‘要把这俩人赶紧弄上车’的念头。
“诶,讲真,眠哥,我帮你拎着的东西还挺沉的,要不你先把东西弄上车呗?”
沉?
闻言,沈星眠怔了一下,随即,余光就落在了齐稚余手上拎着的水杯上,别提有多无奈了。
但她这会儿实在太知道了。
实在太知道,自己确实需要这样的解围。
好在江时熠也是个上道的,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便打算适时收手了——手在沈星眠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身子往前,压低,声音似是呢喃,在她的耳边说过什么后,便趁着沈星眠红脸恍惚的瞬间,伸手将她手上的行李箱拿了过去。
指尖触碰到肌肤,是一晃而过的热度,趁此机会,江时熠还用指腹在她的手心上摩挲了几秒。
她行李箱里装的东西都是日常用品,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
江时熠在接过行李箱后,用右手拿着,是很轻松的的模样,就提起朝着车尾箱荡悠过去,齐稚余眯起眼,盯着江时熠看了一阵儿,肩膀撞了撞沈星眠的:“啧啧啧,不愧是电竞之光啊,这手拎行李箱就跟玩儿似的,一看就觉得有劲儿。”
说着,齐稚余便用一种略微奇怪的目光朝沈星眠看了一两眼,在江时熠折返回来的路上,齐稚余绝对是想使坏,视线时不时朝江时熠那边看上一两眼,随后抓紧某个时机,附耳在沈星眠的说了什么,惹得她晃神了一两秒,等江时熠走到她跟前时,她的脸直接爆红。
“糖糖,你怎么了?”
怎么了?
你特么的应该去问齐稚余好吧?
一瞬间,沈星眠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逮了个正着似的尴尬,侧过脸,朝齐稚余递过去一记白眼,而回应她的,则是齐稚余的坏笑:“没,她没怎么了,我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江队,这也没我什么事儿了,那什么,阿眠就交给你了啊,你得好好照顾她,我一定会时不时到你们tpl去探望她的,明白?”
“明白,也随时欢迎,”江时熠笑了笑,侧脸入眼,仍是沈星眠那副脸红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一点疑惑漫延,但江时熠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在齐稚余转身走掉之前:“毕竟撇开别的不说,你是糖糖的未来嫂子,这四舍五入的,就也算是我的未来嫂子了,未来嫂子要来,我当然是随时恭候且欢迎的。”
齐稚余:“!!!”
好家伙,真的,任谁都没能想到江时熠竟然还有这一出。
而且他甚至压根儿不听齐稚余的辩解,在说过后,递给齐稚余一记‘我也在看好戏’的眼神后,便牵着沈星眠的手转身走掉了——
身后,当然就是齐稚余‘恼羞成怒’,但也毫无用处的辩解:“不是,我什么时候就成你俩的未来嫂子了?这丫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有本事别走啊,留下来理论理论再走!”
甚至不需要去猜,沈星眠就敢笃定,身后的齐稚余这会儿肯定脸红了,且脸红的程度一定是跟那天晚上,她放肆调戏的时候如出一辙。
车门一开一关,周遭的空气像是突然停止了流动,一瞬间,沈星眠的思绪立刻就从‘调戏齐稚余的快感’直接过渡到了‘我有点儿紧张’。
……毕竟她现在脸还红着。
至于为什么……
嘶,她真的挺怕江时熠问她的。
但奈何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什么东西就越是会找上门来——例如现在。
上了车,江时熠先是不慌不忙地将车内的空调打开,等周遭的空气散去灼热,他便靠在椅背上,侧过脸,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盯着沈星眠的侧脸看,随即那话语悠悠而来,像是无意提起,却又充斥了浓烈的打量:“啧,糖糖,你刚才是怎么了?我是指我拎着你的行李箱到车上的时候,齐稚余跟你说了什么呢,你就脸红成这样?”
而且还是现在都没能褪下去的程度。
沈星眠:“……”
真的,倘若现在江时熠不问这话,她是真的会谢。
但奈何啊,江时熠就是问了。
而且看着架势,还大有‘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开车走了’的意思。
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下来的心跳因为江时熠的这句话再次变得快速跃动,可哪怕是这样,沈星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便多了几分刚才没有的坚定。
开口说话的语调支支吾吾,磕磕绊绊的,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
也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明明很害羞,却还是愿意,也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也,也没说什么,就是一些,嗯,女孩子之间说的话而已。”
“哦?”
沈星眠:“……”
行吧,江时熠虽然没有明说,但无论是语调还是脸上的表情,都很张扬地写着一个意思:我不信。
清了清嗓子,实在太艰难了,光是想着,沈星眠就觉得脸上烧得不行:“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