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
顺着江时熠的话锋去想,沈星眠应了一声:“明天早上打算去办一下手续,下午有空的,怎么了?”
“那正巧,下午过去人没准儿会比较少一些,”江时熠笑了笑,心知肚明沈星眠要去办的是什么手续,他便没再多问,而是直接道:“怎么了?糖糖,你这不行啊,你连自家哥哥的画展时间都忘了吗?”
沈星眠:“!!!”
啊……沈司言的画展?
没道理啊,沈司言好像没跟她说过。
江时熠:“开玩笑的,沈司言没跟你说,说是怕打扰你思考某些重要的事情。但是他跟我说了,给了我五张票,可能是想着让我带顾铭他们一起去。但我寻思着,他们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也就懒得跟他们提了,可是糖糖,”
江时熠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眼神朝顾铭那边看了一眼,示意让他短时间内不要再当背景音乐:“明天带上你朋友吧,就当带她出去散散心,虽然我其实挺想跟你过二人世界的,但是,”
江时熠撇了撇嘴,是挺委屈的语调,但也是挺乐意的:“我想着,你都这样哄她了,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吧?如果是你特别重要的朋友,那就没关系了,我这一次,也仅限这一次,为难一下自己,让自己不怎么介意好了。”
他是真委屈,连带着用词都非常地严谨——严谨着控诉着一个事实,一个‘我其实很介意,但我不说’的事实。
惹得沈星眠忍不住就笑了。
又寒暄了两句,无非是江时熠让她早些休息的话,沈星眠挂断语音时嘴角都还是上扬起弧度的,惹得在一旁看好戏的齐稚余直接对她翻了个白眼:“啧啧啧,某些人啊,外表看着一本正经,平时处理起事情也雷厉风行,怎么一谈恋爱就成了绝世小甜豆了呢?眠哥,展开说说呗?”
齐稚余不仅说,还一边说一边用略带着些许挑衅,些许看好戏的眼神盯着她看,一开始,沈星眠还勉强能受住,到了后面,她受不了了,便在齐稚余那放肆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没别的,哪怕单纯凭着‘小甜豆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这件事,就足够让沈星眠本人面红心跳。
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沈星眠索性捏起被子就将自己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但奈何齐稚余那似有若无的笑声还放肆荡漾在空气里。
沈星眠只好露出一个小脑袋,声音藏着被子里,有些闷:“你够了啊,等到时候你谈恋爱了,我就坐等看看你是什么德行。”
“我?我不可能的,”齐稚余眨眨眼,不怀好意地朝沈星眠笑了一下:“单身贵族,谈恋爱?呵,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谈恋爱的!”
一句‘不可能谈恋爱’荡漾在空气里,齐稚余气急败坏地伸手在玄关上碰了一下,一夜星光,透过窗户打进来。
……齐稚余当然不知道,她这信誓旦旦的宣誓,在第二天就被狠狠打脸。
清晨,齐稚余还在睡梦里,沈星眠就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过后,便带着一系列的材料出了门。
外面的阳光很好,他们今天早上没课,但也有别的班的陆陆续续朝教学楼那边赶,沈星眠优哉游哉地混在当中,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她的脚步停在了辅导员的办公室门口。
深吸了一口气,沈星眠抬手,在办公室的玻璃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抬眼,便跟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一点惊讶一闪而过,辅导员便朝她点了点头:“是沈星眠吧?你先进来。”
沈星眠应了一声,进门的时候不忘将门给带上了。
“你先坐,”辅导员一边说着,忙将最后一张报表填完了,才抬眼看她:“我对你的名字倒是耳熟,毕竟你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学生。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对她的名字耳熟,那是必然的。
不仅辅导员,估摸着是整个音乐系,甚至于大半个z大都知道她的名字,毕竟她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
明明已经是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也不在意毕业证,但偏偏能以作曲系省状元的成绩考进来,在学期间也拿了很多个音乐方面的奖项,因此她的名字在整个z大都是耳熟能详的。
但哪怕她这么特殊,她也几乎没来辅导员办公室晃悠过。
闻言,沈星眠先是沉默了一下,没立刻回答,过后,她才缓缓道:“老师,我是来申请个东西的。”
“奖学金吗?奖学金的话,按理来说应该是要有你的名额,但你平时缺课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就顺延了一下,把名额给了你们班的班长。不过你要是想申请,可以从下个学期……”
“老师,我今天过来,是来找您办理休学手续的。”
……
沈星眠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反正哪怕是在关门前的一秒钟,她都能感受到辅导员朝她看过来的眼神。
一言难尽,全程疑惑。
但手续终究是签字了,沈星眠便将东西收拾好,等她荡悠回宿舍时,推开门,便看见齐稚余和蒋弥嘉在吃着零食唠着磕。
“眠哥,这一大早的,我一醒来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