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啊,自小你也称得上是琴棋书画一把好手,今儿个算棋逢对手啦!”
微顿,又把目光转向司空鹤:“司空丞相,你到这儿来也是雅兴所致?”
司空丞相微微一笑,也不避讳:“回陛下,是,也不全是?”
“哦?”元武帝勾起一丝好奇:“难不成司空丞相也打算过来当一回月老?”而今来县主府的除了谈婚论嫁貌似也想不出别的事。
“非也。”司空丞相不急不慢道:“两个月前,癸族人病愈后与我军开战,朱家军能够大获全胜,其中也有陵安县主的功劳。当初县主设计拖住战事的时候就算好了之后的对战事宜,故而早早将计策交予朱将军,这才保住一方安宁。”
闻言,元武帝的目光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愕,而很快收住情绪,只因他觉得这理当属于情理之中,早在当初见她平叛之时就知道她绝非池中之物。“如此说来,丞相来此应该不光只为了下棋的雅兴,还另有要事相商。”
司空丞相坦言道:“微臣不为别的,只为大皇子的事商议一二。”
昨日早朝,突然传回一份急报,大皇子在边远小城赈灾时不慎让邻边庆遂国的人抓了去,如今生死不明、音讯全无。
元武帝固然庸才,但不至于是个蠢材,脑瓜正常的都晓得皇子被抓的背后定有阴谋。皇室子弟素来性命珍贵,除了狗眼不识泰山的蠢货,谁不懂得抓住他们相当于捡到一个天大的筹码!
下朝之后,元武帝爱子遭人绑架失踪已经愁得没心思用午膳了,孰料又传回一道密报,说是前不久庆遂国的一位出使北狄族的皇子让对方给扣押了。
两国的皇子先后遭遇绑架,元武帝稍微理理头绪,倒能把其中的蹊跷理出个大概的所以然来。
庆遂国讲究文明,不喜战争,仿佛一摊软棉花,所以先前元武帝百思不得其解,庆遂国怎么突然间转性了,意图点燃战火。敢情是北狄族在里头搅合,看他们的样子是打算先要挟庆遂国联盟,再挑起两国事端,最后好坐收渔翁之利,趁永东和庆遂两败俱伤之际一并吞灭。
元武帝心知司空丞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恳切之心毋庸置疑,想必今日确实为了商讨对策而来。听丞相提及边境之战大胜癸族人的事迹,碍于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元武帝也想在私底下听听陵安县主有何高见。
梓絮在旁边听得明白,只道:“臣女书读得少,好计策谈不上,选择倒有两个。”
“但说无妨。”元武帝默许道。
梓絮接着道:“其一为和谈,北狄乃游牧民族,极少涉及农耕导致资源匮乏,因此不断向外面抢掠,我们可以派使臣与其谈妥条件,放弃争战、释放大皇子。其二,直接挥军北上将北狄族杀得片甲不留,迫使他们释放大皇子。”
元武帝自认国家富裕,当然倾向于第一个选择。战事一起,苦的是百姓,司空丞相心慈,能和平解决的自然不愿大动干戈。慕容恒则不然,他各处游历得多,对地方上的缺漏统治有所了解,姑且与司空丞相的理由一致选择第一。梓絮初来乍到未久,刚搞清楚各国的局势却不清楚各方练兵的成果,不敢贸然率兵出征,暂且择其一。
多余的话,梓絮不敢大胆妄言,毕竟打仗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具体情况需要到达当地军营查看实情方可再议变数。
元武帝信得过她,于是大笔一挥准许慕容恒和梓絮二人为此次的和谈使臣,并准许随行官员由梓絮亲自挑选。
女子干政争议纷纷,元武帝勃然大怒,一句暴喝堵上所有人的悠悠众口。“一个个吼什么吼,谁再敢多言一句,要么披甲上阵押送前线攻打北狄族去,要么贡献自家宝贝闺女和亲交换大皇子去,保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