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的,休想挑拨他们的兄妹关系!”韩天骄出声大吼,颇似一位慈爱的好长辈。
“老棺材,你眼瞎呀!你的好侄子都打成半残了,出赛都没机会,哪儿来的挑拨价值!”杨慕凝鄙夷道。
早年时,杨慕凝常年混迹军营;死后坠魔时,她混迹于各路妖魔鬼怪之间,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什么爆粗口的骂人话没听过,难免也沾上些许世俗气。如今知晓韩家兄妹和韩天骄是如何苛待好友韩燕君的忍不住开骂数落。
一个吼一个顶回,正因为韩天骄否决太快,杨慕凝讽刺得并非无理,反倒令韩燕正起疑:“姓韩的,你有什么证据在这里胡说!”
“切,证据哪儿哪儿都是。”舞寒情逐一指出,譬如韩天骄的剑穗是余蕙娘送的定情物、韩燕菏头上的发簪是韩天骄赠的定情物、韩天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余蕙娘亲手做的、余蕙娘能快速掌握韩府三分之一的权力正是韩天骄背地里鼎力相助,就连十四年前景夫人莫名其妙落胎七月男婴同样出自韩天骄的手笔。
韩燕正听得一愣一愣,听似零碎,似乎又真像莲藕丝串连在一起。舞寒情反问,韩燕正是否记得在他几岁时父母开始感情不和的?在景夫人进门后父母又是何时起开始生分的?
韩燕正回忆以往种种,脑袋让一记惊雷生生劈醒。自他记事起父母的感情就不见得有多好,不似外面常说的如胶似漆。景素菊进门是在韩燕菏出生之前,那时起二伯和母亲的交情已如好友一般,待母亲生下妹妹之后,韩二爷对他们都很好,但他感觉得到那份长辈的慈爱更多偏向于韩燕菏。另外,当年因为景素菊落胎的事,父亲难得的发了一场大火,乃至怀疑是母亲暗下毒手,莫非……
韩燕正已然猜到答案,却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被自己的母亲瞒了几十年。
“哇喔,头一回瞧见一个大男人能把女人宅斗阴损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太稀奇啦!韩公子,你打算怎么惩罚他?废掉修为、抹去记忆,扔进专收男花魁的伎馆里受尽凌辱致死?”陶昕婷火上浇油凑热闹道。
咦!众君骇然,不会真要这么恶心、残酷地报复人吧?
舞寒情摇了摇手里收拢的扇子:“我另有安排。”
上方观众席的一群熟人,舞寒情入场时便注意到了,自个儿唱了半天戏,见他们没有要戳穿的意思,那么她就把戏继续唱下去。
旁边的银锤道人看了半天戏已然觉得无趣,刚巧接到齐韧丢来的眼色,出声道:“姓韩的小鬼,你有完没完,这里是围猎会武,要处理家事回家闹去!”
银锤道人是在齐家的庇护下发展起来的,对待齐家自当马首是瞻,殊不知,不管他出声与否,舞寒情早晚会找他算账。
“你就是打伤我未来岳丈的家伙?”舞寒情口吻轻佻,满满的挑衅味道。
“是老子,你想怎么着?”银锤道人挺起胸膛、鼻子高昂,毫不示弱。那副瞧不起人的姿态如同在说:就你这猴精似的小身板也配与大爷叫嚣?
舞寒情同样瞧不起道:“给你三招,伤不到我半根毫毛。”
“找死!”银锤道人抡起千斤重的大银锤朝舞寒情开砸。
舞寒情仗着身手矫健左闪右避,轻松躲过对方的重击。银锤道人身形魁梧壮硕,手里拿把千斤重的大银锤看似笨重,实则身手一点也不迟钝。
银锤道人出招灵活,而舞寒情动作迅捷如闪电。三招之后,银锤道人见韩青如泥鳅般滑溜居然碰不着分毫,他且不知人家拥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对付自己绰绰有余。
舞寒情飞扇如镖,专挑对手死角错身而过,几乎是紧贴身形,由于总差了毫厘之距,仅仅衣物破损,并未造成实质伤害。而银锤道人并非傻的,看得出韩青分明是故意不伤他,当众拿自己当猴子戏耍。
过招有十,银锤道人完全被牵制住,心里又气又急,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被让一个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其次,他感觉得出眼前的泥鳅小子武功极好,乃至凌驾于自身之上,对此,心里无可厚非地增加不少压力。
尽管如此,银锤道人在玄门之中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给一个无名小辈认输?咒诀变化,锤子的根根尖刺自行脱离,瞄准韩青齐射而去。
舞寒情唇角斜勾,随手施个防御咒术犹如坚毅厚盾,轻松挡下迎面而来的攻击。折扇脱手飞出,扇锋如刃,笔直朝银锤道人的罩面袭去。
逼近一尺之际,扇面上绘画的泉水忽然间流动起来仿佛活了一般,银锤道人正怀疑自己的眼睛会不会因为紧张过度而看花,结果一股泉水从扇面里迸了出来,直泼银锤道人脸上。
银锤道人混迹玄门多年,应敌经验老道,脚下一个旋步侧身闪向一旁好躲过一击,哪知对手早已算计好,闪至其身侧,压低身姿,于其小腹予以一记重击,只听“咔咔”两声合该断裂两根肋骨。
“噗……”血雨飞溅,紧挨着一记利爪刮向银锤道人握锤的右臂,撕裂的痛感一下子抽走他所有的力气,大银锤“哐当”一下坠落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银锤道人正徘徊在痛楚与震惊之中,即便他此时心生退意恐怕为时已晚,舞寒情既然参了赛,就没打算放过任何